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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意外的第一时间,来闹事的那帮人旋即溜了,孟家人顾及受伤的杨靖安,先将他送去了县医院治疗。
昏迷的人不幸头皮裂伤,不得不剃掉头发清创缝合,之后又做了头颅ct检查,好在颅内没有出血,但引发了二级脑震荡,因此也必须留院观察至少一周。
杨守诚得知消息时正在宅子里晒太阳,八十好几的老人家心脏抖了半天,从头至尾没有责怪亲家一句,倒是安抚他们不必过分自责,并派了王南柯的父亲将人接回市里住院观察。
等待王家父子过来的时间,一直在沉睡的杨靖安醒了过来,首先望见的就是眼睛哭肿的孟以栖,寸步不离的人见他清醒过来又开始掉眼泪。
“好哭鬼又在哭。”
杨靖安想抬手给她擦泪,可是浑身都使不上力气,并且还伴有麻药过后的疼痛与眩晕。
看他还可以开玩笑,孟以栖顿时安心多了,连忙抹泪起身与他交代,“你别动啊,我去叫医生过来。”
五分钟后,杨靖安在孟以栖的服侍下吃了一颗止痛药,他记得再次沉睡前,孟叔与何姨进了病房问候,二老似乎回过家属院一趟,手边还拎着短途行李袋。
再之后,他彻底没了意识,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晨,床边上还趴着个兔子一样的女人在安睡,晨曦的光透过帘缝正好映在她柔和的轮廓,沉浸于眼前这片朦胧里的人忘了一切痛楚,睁着眼安安静静地陪着她睡觉。
差不多七点左右,孟以栖突然惊醒过来,睁眼之际正撞上杨靖安一错不错的目光,视线沉默地胶着了一阵子难舍难分。
回过神来的孟以栖揉了揉僵硬的脖子赶紧来问他,“感觉好点了吗?头还痛不痛?”
有人答非所问,“你一整夜都趴在这里睡觉?”
孟以栖的胳膊也很酸,活动了几下答复他的疑问,“没有,我跟神外的同事借了张床睡的,早上五点有听见你讲梦话,然后起来了。”
怕他有不适症状,孟以栖起来后就趴在床边观察,结果还是困睡着了。
不大放心的人又问了他一遍,“头还痛吗?”
自然也没有舒服到哪里去,杨靖安却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
有人见他无精打采的样子心里十分不好受,连说话的语气都柔软了几分,像哄小孩似的温柔,“靖安,你先闭眼休息一会,我去打热水给你洗漱,过会我妈还会送早饭过来给我们吃。”
只能唯命是从的人由着她跑前跑后伺候自己,漱口、擦脸、喂水,仿佛他是一个四肢不健全的瘫痪病人。
一切安顿下来,孟以栖坐回了原位。
有人纹丝不动地盯着她的眼睛,直把人盯的心里发毛,不晓得哪里不合他的意。
“是不是头又开始晕了?”
他冷不丁道:“你对我这么好是因为内疚吗?”
被说准的人下意识咬住嘴唇,她怎么可能心里毫无内疚呢?就连爸爸妈妈都感到深深的自责,特别是难辞其咎的孟远方。
父母也一致认为要为事故负责到底,何清跟了过来准备照料靖安的起居叁餐,孟远方则留在了县里处理故意伤人的后续。
至于孟以栖,她自作主张将人转到了云医住院,没有听从杨爷爷的安排转去私家医院,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她的私心在作祟。
云医是她工作生活的地方,她可以随时过来探望他的情况。
孟以栖点头承认了内疚的心理,也不避讳心理最真实的感受,“也因为我很担心你。”
“以什么身份呢?”
动容的人不死心地多嘴问了一句。
有人禁不住围剿挪走了目光,晓得他在借机打探也做不到违心,当然是以孟以栖的身份。
被子里的那只手忽然伸了出来,精确无误地握上了孟以栖的手,她有些意外地再次看过去,第一次未生出避开的意愿,也听他说了今天最长的一段话,“栖栖,如果你感到自责才对我这么好,那我宁愿住回爷爷安排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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