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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维和他其实也不算很熟,准确地说是程愿和谁都没有过密的交往,是以张维上来便客气了两句。
可程愿却无意遵循人情世故进行寒暄,他垂下眼睫,切入主题:“师兄,你不用劝我,我已经决定了。”
张维的话直接被堵了回去,他叹一口气,但还是说:“我知道这事不是你的错,可是小愿,何必闹得这么僵呢,至少你在天锐待遇还是不错的吧,你不是想要存钱买房吗?”
张维这话说得也有点私心,他知道以程愿的能力,不会找不到更好的工作,只不过受人之托来做和事佬,也没办法。
程愿走在江边,风吹过来其实很舒服,但他宿醉的脑袋仍然抽着疼。
他听到此处,淡漠地笑了一下,轻声反问:“所以我就活该被拿捏、被随意对待吗?”
他这话一出,张维彻底哑口无言,甚至瞬间感觉到了隐隐的羞愧。
因为程愿上班这一年来,他不是没听说过程愿在公司被欺负的事,可他和那些人一样,有些看不上程愿的性格,觉得他反正逆来顺受惯了,大约也不会怎么样。
可谁又是天生该受委屈的呢?
他身为师兄和介绍人,不仅不帮忙,还要把他按在坑里。
张维脸上感觉火辣辣的,多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匆匆挂断了电话。
程愿站在原地默了一会儿,没再多想,收起手机准备回家。
他实在没什么力气再走路,便在路边随手打了辆车。
他这边刚刚关上车门,酒店楼上仍在沉睡的许时悬终于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
许时悬眼还未睁开,便下意识往身边摸了一下,摸了个空之后,他这才转去接了电话:“喂。”
声音低哑懒散,一听便知这是睡了一个好觉。
“不是吧大哥,这都快中午了你还没醒?”
电话那头的孟呈对此深感惊讶。
许时悬坐起来,环视一圈发现屋里没人,目光便落到了浴室的方向。
他一边下床往浴室走一边回答,说话语气难得平和:“有事就说,没事别找。”
“哟,听起来今天心情很好?”
孟呈声含戏谑,“昨天挂我电话之后也不回消息,这是去哪儿快活了?”
许时悬一时没回,他走到浴室门口,推开却发现里面还是没人。
他脚下没停,继续往外厅走去。
但他一会儿没说话,孟呈还以为他又不爽了,赶紧说:“开个玩笑哈哈哈。”
他知道许时悬平时私生活很简单,相当洁身自好,倒不是说他刻意保持什么,而是因为许时悬此人实在非常挑剔,简直到了吹毛求疵不近人情的地步,平等地嫌弃任何人,就不见谁能近他的身。
孟呈可不想嘴贱遭难,立刻转移话题:“讲真,你确实挺明智,幸好早飞得远远的了,就那贾银落,昨天还非想缠着我帮忙约你,说想给你庆生。”
许时悬这次代替孟呈从燕城过来,确实是想避开这几天。
其他人他倒不在意,他平时脾气和‘好’字完全不搭边,那些人都不怎么敢明目张胆地来骚扰他。
但他挡不住他爸妈爱张罗,更不想成为他爸借着他生日这个由头取悦他妈的一环。
反正他也不爱过生日,索性走远点眼不见心不烦。
而他过来这几天有点水土不服,几乎没睡个整觉,直到昨晚才得了一次安眠。
孟呈笑着又问:“你昨天怎么过的?不会真就只是喝完酒睡了一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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