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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重新响起。
魏迟强硬地拉着沈然,踏上了铺开的长毯。
楚泽吹了个口哨,片刻后便有婚礼进行曲响起,在这空旷的城堡大厅内回响,多了几分神性的圣洁。
可宾客席上空荡荡,没有人在祝福这对新人。
音乐盖过了脚步声,裴令长久地看着前方那具棺材,视野角落终于出现了两个人影。
一前一后,沈然十分抗拒,却挣脱不开魏迟握着他的手。
被紧握的地方是手腕,却有红色的液体从相交出渗出,染红了魏迟的手指和沈然的白色西装的衣袖。
一道伤口从指缝间隐约透出——左腕,竖着,长约十公分。
除了深度不一致,和宋泠自杀留下的伤口几乎一模一样。
这是裴予质留给他的信号。
裴予质没有死。
裴令紧绷的神经却并没有因此放松。
他在想,裴予质会如何做。
当那对“新人”
走到棺材前时,裴令已经想清楚了。
他哥绝对会尽可能快地掌握外面的局势,而自己,只需要负责解决里面的问题。
裴予质已经无声地告诉他了——自己没忘记。
在这一次时间线倒退之前,所有他们说的话、做过的承诺,裴予质都记得。
该清除的阻碍,该杀的人,无论重来多少遍,裴予质都会处理的。
他也是。
楚泽开始朝人群里招呼:“证婚人呢?出来出来。”
没有人轻举妄动。
楚泽的脸瞬间冷了下来,被扫兴之后很不爽,连带着抵在裴令额头的枪都晃了晃。
裴令没有受过专业训练,无法像警匪片里那样迅速夺枪。
所以他只是说了声“等等”
。
声音不大,但楚泽和那对新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看过来。
婚礼进行曲还在重复播放,其实本该由乐团现场演奏的,可人家被楚泽吓到,正和人群挤在一块。
所以现在放的是网上随便找的录制版,偏偏格外死板,听多了就很衬前面那口棺材。
他开口道:“我来当证婚人吧。”
“你想做什么?”
楚泽显然不同意。
“都说了,我是裴家人。”
裴令道,“在场姓裴的都死了,只剩我一个,作为原定的婚礼一方,我证个婚不过分吧?”
“你还真是坚持不懈……”
楚泽被他说得有点无语,正想驳斥,一旁的沈然就突然开口喊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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