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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是,珍之重之至极。
傅瑶又与明楹在厅中寒暄了许久,不过也什么稀罕的事情,左不过就是新帝这么多日不在上京城,不少世家都是夹着尾巴做人,生怕在这个时候触了新君的霉头。
一直谈到午时,傅瑶才起身告辞,明楹将她送到门外,刚准备回府的时候,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唤她。
明楹抬眼,只看到吴氏此时正站在一旁,大概是已经在门外蹲守她许久,此时看到她出来,面上带着热络的笑。
“总归是见到阿楹了,”
吴氏凑近,“伯母在外面等了许久,终于见到人了,门口站着的几个刁奴不愿意让伯母我进去,当真是胆子大了,就连一家人也敢拦。”
明楹怠于与这位伯母交涉,只问道:“伯母今日前来,有什么要事吗?”
“啊?”
吴氏连忙应声,“有,有的。
是这样的,之前阿楹一直在外,伯母也有所耳闻,现在阿楹刚刚回京,我这个做伯母的,自然是要前来瞧瞧的,先前陛下下旨说让我们一家搬离这里,我还纳闷呢,到底是因为什么事,现在瞧着是阿楹在这里,伯母也明白了,想来是陛下对着阿楹实在是看重,所以才收回了这里。”
吴氏说话絮絮叨叨的,“先前颍川祖宅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这家主做的实在不是个事,有眼不识泰山,就连陛下都不认识,还冲突了阿楹与陛下,有了这个下场,也实在是罪有应得!”
明楹并不想听吴氏的奉承,只是想到明启从前对自己的确是照料颇多,才对现在的吴氏多容忍了些,至少也留了些面子。
她回道:“伯母若是有话,不妨直说。”
吴氏搓了搓手,满脸赔笑道:“是这样,阿楹现在不是回到了上京么,新君又对阿楹这么看重,你家伯父身上这个侍郎的位置,也坐了许久了,理应到了升迁的时候了,从前的明峥已经不在了,你伯父也算是新君半个岳丈,若是还是一个区区侍郎职位,实在是有些寒酸,所以今日前来,是想与阿楹好好说道说道这件事。”
明楹默了片刻,只回道:“朝政之事,我不便干预,伯母还是另请高明吧。”
吴氏忍不住皱了皱眉,退而求其次道:“既然这件事阿楹不好开口,伯母这边还有件事相求,你堂姐明微,你应当也见过的,你日后既然是要留在宫中的,身边能有个伴也没什么不好,不如——”
“川柏。”
明楹打断吴氏的话,一旁的川柏突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明楹的身边。
吴氏险些被吓了一跳。
明楹道:“送客。”
川柏应是,吴氏片刻之后便反应过来,恼羞成怒道:“不是,现今明氏都快倒了,你又是这么个身份,难不成还当真以为自己能当皇……”
她的话在这里生生遏住,川柏面无表情地点了吴氏的哑穴。
然后他平静地开口对吴氏解释道:“或许这位夫人不知晓。”
“陛下曾经说过,皇后的位置,只在于公主殿下想与不想。”
吴氏听到这话,惊得眼睛都瞪大了,仓皇地看了看明楹,手指无力地拉住了川柏的袖子。
她被川柏拎着往外走去,华裳的领子都被抓皱了,她毕竟是一位在上京城有头有脸的贵妇,现今这幅尊荣,实在是丢脸至极。
按照陛下的旨意,每一位前来让公主受委屈的人,都该被带去好好反省反省。
傅怀砚还特意指出,这条禁律,男女不论,老少不限。
疑罪从无的道理,从来不能用于对待公主的事情上,川柏并不知晓这个伯母有没有让明楹觉得委屈,但是对于公主的事情,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
川柏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拎着吴氏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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