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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白皙的手伸出窗来,“嘭”
的一声,把窗户合上。
刻薄尖锐的声音透过窗棂飘散出来:“哭什么哭!
也不嫌晦气!
老娘跟你说,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你若是不好好表现,仔细你的皮……”
“呜……”
那女声哭得声音更大了。
远处的长街上,有两团昏黄的光,遥遥晃晃地往这三层楼宇飘来。
好似两团鬼火,忽明忽暗。
离近了才看清那是一辆黑木马车,车角吊着两盏风灯。
长街上,只有这辆马车车轮与地面挤压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在巷子里回荡。
北寰言从马车上下来,仰头望着这座三层高的楼宇,嘴里念念有词:“雏凤楼。”
看了半晌,他才睨了一眼驾车的凌信,道:“先去停车。”
凌信应了一声,驱车去后院,把道让出来。
北寰言在门口若有所思,好一会儿才展了展衣衫,抬脚进雏凤楼。
这样的时节,舞乐歌坊都应该闭门谢客。
可这雏凤楼却是灯火满园。
北寰言缓步进了雏凤楼,门口没人接待,一楼大厅挂着红灯,把楼里照得幽红。
楼里空无一人。
若不是里面装潢奢靡,这样看去,这仿佛是一栋鬼楼。
甚是奇怪,门口无人候着,这楼却开着?
蓦地,北寰言隐约听见呜咽之声,像是风穿过堂挤压缝隙发出的声响,又像是女子在楼里深处低低哭泣。
北寰言微微蹙眉,站在门口不敢擅自往前。
凌信停好马车,从外面进来,看见北寰言一动不动站在门口,疑惑地问:“怎么了?为何不进去。”
“你……”
北寰言略有迟疑地侧目看向凌信,“有没有听见里面有人在哭?”
凌信习武,耳力很好,他侧耳倾听了片刻,道:“微不可闻,但确实有。
要去看看吗?”
凌信望向前方红色灯火深处弥漫的幽暗,那就像是一只血盆大口一样张着,等着人进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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