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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你表白那模样,我做梦都不敢想,我死了都不敢想!”
狠狠发泄一通,李乾景摔坐在地上,痛苦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他知道小柚子不喜欢他,他也是个欠儿楞登的性子,从小到大都喜欢逗她玩惹她生气,可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小柚子会成别人的。
如果他早一点收起这些她不喜欢的脾性,是不是就会好了?是不是都会好了?
是不是早已迎她凤冠霞帔,每日一睁眼就能看见她了?
他低吼一声,蜷缩在地上,像极了没人要的流浪小狗。
江淮之却仍是低头捻着书页,始终一言不发,没有半点要去扶的意思。
并非他刻意与他怄气,只是的确不知如何开口。
自道德一途来言,他该是道歉的,毕竟两人早有婚约,他又是为人师者,这件事传出去,世人不知会骂得多难听,自此他的名声必然毁于一旦。
但他却又意外地在心里觉得,感情之事向来心甘情愿,又哪有什么先来后到,况且,她从未倾心过李乾景。
他这才看清自己。
原来自己根本不比平日里表演出的模样,反倒更缺德几分。
就这般诡异地沉寂良久,李乾景终于从一地狼藉中抬起头,脸色颓废地不像话。
“你为什么不说话。”
“无话可讲。”
江淮之很快应了。
“你觉得自己很有本事是吗?!”
短短四字几乎又要将少年的怒气再次掀起来。
“孤警告你,这婚约孤不可能解,将你的贼心给孤收回去!”
他冷冷地盯着江淮之,像是盯着一个陌生人。
“你这种人,也配当太傅。”
“太子殿下要撤臣的职?”
雨过天晴后的日光细细勾勒出江淮之棱角分明的侧脸,透过那道刺目的光,他似乎看到,他微微挑了挑眉。
“撤不得你么?”
李乾景像只杀疯了的困兽。
“孤只是太子,动不了你们江家世代为帝师的位置,但从江家重新选一个出来绰绰有余!”
“嗯。”
江淮之依旧是淡淡的,叫人读不出他的心思。
“你也收到了江望之要回来的消息?”
“自然。”
李乾景一声冷笑。
“孤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选太傅时坚持选你这个禽兽东西!”
他骂得很脏。
他也是真的恨透了。
身为太子,身边哪有几个真正能说话的人,自小他觉得他好,处处都依赖他,挨骂挨打都不怪他,真的把他当作为储为君之时都最能仰仗的人,也打心眼里承认他的博学多才。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短短半年的时间里,竟敢将手伸到他的未婚妻那里!
少年的信念几乎崩塌,用一切他能想到的最肮脏的词汇,将人从头到脚骂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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