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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是秦风没穿过的,他沉默了一会儿,谢宁以为他没什么吩咐了,也便要出去了。
刚刚抬脚就听得他冷冷地道:“把衣服脱了。”
谢宁被他直白的话惊得眼睑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缩了缩身子,面上更红了。
除了羞赫,还有几分讶异。
青天白日,他竟说如此露骨的话。
她红着脸,好半晌才一咬牙,准备同他理论一番。
刚刚睁开眼就被迎面而来的东西蒙住了头,她低呼了一声,下意识地用手握住,却是一件男子的衣袍。
隔着布料,周显恩恹恹地道:“妇道人家,穿别的男人的衣服,还有没有一点自觉?”
十五岁的也不行。
“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来的太匆忙了,没有带换洗的衣物,而且秦风还是个孩子……”
谢宁低着头,声音越说越小。
见得周显恩没说话,却明显可以感觉到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她颇有些无奈地抬了抬眼,瞧着蒙在她头顶的衣袍,慢腾腾地伸手取了下来。
绣着双鹤的长袍明显比她身上的那件宽大了许多,不是她做的那件,那件早就被他的血浸湿了。
这件多半是他以前留在竹舍的换洗衣物。
她极快地瞄了一眼周显恩,见他别过眼没看她。
她才小心翼翼地解下身上的外袍,贴身的里衣是她自己的,所以很合身。
她将解下的衣袍搁在一旁,便将周显恩的衣袍套了上去。
她一面系着衣带,一面抬了抬脚。
颇有些不习惯,周显恩的身量比她可高大多了,在他面前,她就跟一只瘦弱的小鸡崽一般。
这身衣袍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地,她提了好几次,才不至于让肩头的衣袍滑落。
雪松清冽的味道若有似无,将她裹在其中。
周显恩满意地仰了仰下巴,水珠子从喉头滑落,一路顺着胸膛淌下。
她这样穿着顺眼多了。
片刻后,他又抬手敲了敲木桶,吩咐道:“过来,扶我起来。”
还在摆弄衣袍的谢宁一愣,似乎有点怀疑自己没有听清。
她又回想了一遍,才确认周显恩是在叫她过去。
他这会儿正赤身坐在木桶里,未着寸缕。
此情此景着实有些尴尬,可他身子不便,伺候他更衣也是她的该做的。
她极力地垂着眼眸,还是挪着步子过去了。
越靠近草药味就越重,还混着湿润的雾气,像清透的纱网,拢在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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