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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皇上,长公主,吉时以至。”
王府的总管曾伯进来禀告,满殿的宾客顿时一片肃静。
皇上看看头发花白却已经精神抖擞的太皇太后,笑道:“既然如此,就行礼吧。
太奶奶?”
太皇太后点了点,起身对众人道:“请皇上皇后贵妃和诸位宾客随哀家一起前去观礼吧。”
位于王府正殿的礼堂早已布置妥当,红烛高烧,喜气璧人。
太皇太后高坐在主位上,左右手坐着皇帝和皇后。
其余的宾客皆依各自的身份顺次而坐。
众人的注目中,北暮染与景筠在喜娘的簇拥下走进礼堂。
太皇太后眼睛里饱含笑意,对着一边司仪的官员点了点头。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景筠在大红的喜帕下,微微侧过目光只看到身边的人紧紧握住红绸的一只手,心里只余下一声叹息。
“礼成——送入洞房!”
一片喜庆红艳的新房里,龙凤花烛静静地燃烧着。
景筠静静地坐在绣着龙凤呈祥图样的新床上默然无语。
喜娘在一旁让新郎为新娘挑开喜帕,又让人奉上合卺酒让二人喝下,又说了好些吉祥话才退出去。
景筠只见过北暮染许多次,习惯了他一身素衣的模样,乍然看到他穿着大红的衣衫景筠有些不习惯。
不过…这个男人似乎穿什么颜色都不难看。
北暮染只是那一瞬间的晃神,沉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艳,但是立刻就消失无踪。
两人沉默相对一时间突然感到有些拘束。
景筠先开口,“喜服很好看,谢谢你阿染。”
北暮染发出浅笑声,“景筠,你今日很美。”
景筠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手轻轻的放在北暮染手上,北暮染看起来似乎比自己还要紧张,手握成了拳,但随后手指渐渐松开,宽厚的大手并不像养尊处优的权贵,上面又不少薄茧和伤痕,但是并不狰狞。
“以后还请王爷多加指教了。”
景筠低着头轻声说道。
北暮染握住景筠的手,也笑道:“是,日后也请王妃多加指教。”
那一晚,喜烛烧到半夜才烧尽,整个王府都充满着喜庆的味道,这意味着从此定安王府有了女主人。
那天鞭炮、锣鼓直到半夜才渐渐无声,后来连皇宫里的宫人回忆起时都会感慨,定安王北暮染与前宰相之女公孙景筠的婚礼是皇城里最盛大的一次。
接连几天定安王府都有宾客络绎不绝的送礼。
启朝六年五月十八日,温言忌日,这也是一年多来景筠第一次带着北暮染去给他上坟。
而此时春风一度里,一个略施粉黛,穿着青衣的女子看着对面的男子,眼眸中尽是温柔之色,“你来了。”
若是让别人听见一向清冷的静姝姑娘说话这般温柔,定会大吃一惊。
无问坐在一旁,“你让谩语找我来有何事?”
静姝听了这话幽怨地看了他一眼,“难道我没事你就不来了吗,还是谩语找你你才会来?”
无问被这个问题噎住了。
静姝见他不说话,继续说,“无问,你可知道中书侍郎杨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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