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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部日本偶像剧,美丽的女主角泽口靖子对地铁上邂逅的英俊富有的男主角一见钟情,决心要钓这个金龟婿,于是并不富有的她在好容易等来的:outor 你还在穿蛇皮吗?那么你out了。
你已经改穿鳄鱼皮了吗?嗯很好,你很。
你还在穿蛇皮吗?那么你out了。
你已经改穿鳄鱼皮了吗?嗯很好,你很。
你还在用e-ail与朋友联络?那么你out了。
你开始用手写信联络朋友了?你很。
每一年的每一季,我们都要小心翼翼地捧读权威时尚杂志逐条逐款对照自己的衣食言行,惟恐给时尚这盘棋淘汰出局,而监督者,即是远日无冤近日无仇那时却一定虎视眈眈火眼金睛的大伙。
也真怪了,时尚仿佛是个长于魔法的巫师,口中念念有词一番,说啥不够啥就立刻使人怎么瞧怎么别扭,每一条纹路都哗哗往外掉渣儿,而遭其钦点的物什们迅疾命贵三分。
今夏时分有一种花色密密匝匝好似变形虫般扭来扭去,论理撂大街上风干了也没人多看一眼,只因给某位“顶尖大师”
心血来潮套在某位“顶尖模特”
身上乒乒乓乓在t台上来回走了两圈,第二天便裹在了我们楼上李姑娘、对门张大嫂以及楼下王大娘当然还有我的身上。
那天我们打酱油时都穿着去了,大伙皆十分兴奋——彼此一丝不苟地证实着彼此的。
收银的陈二妞好心问了一句:吆,这是你们单位的新款制服吗?还怪……不难看哩!
我们立刻同仇敌忾愤怒地盯住她:哎呀你可真够out的!
把个陈二妞臊得当天就上医院打点滴去了,然而仍然连夜摸黑拖着病体爬11楼(停电了)俯耳问我:“请问你们那变形虫服是哪买的?”
多年来我像个赶集的老太太颠着小脚东奔西跑,惟恐一个不留神落下点什么毁了一世英名,面上是泛着微笑的,可私下里自觉像个淡白眼睛的小母鸡,永远不能够自主地担忧着。
他们说,黄金?多么恶俗的暴发户勾当。
我立刻跳起来振臂高呼“打倒金子”
,列数伊罪该万死之一二三四条。
他们说呵黄金,多么华贵骄矜璀璨的家什!
我马上趴在地上三跪九叩心服口服。
没错儿,自打我口袋里有两个闲钱以来我就是个弱智,可是我是多么地惧怕out,渴望——简直恨不能脑门上錾着金光闪闪镏金大字:她够。
小时候我是个孤独的孩子,从北京去到一个小城,基本上没人理我,因为我不会玩这儿的游戏,我常常躲在我们家阳台上偷偷向下窥视——他们在一起玩得多么热火朝天呀!
后来我上学了,渐渐学会乃至精通了本埠儿童所有热衷的游戏,皮筋一直能跳到“大高举”
,玩“毛毛圈”
时躲转腾挪得像一只兔子,呵这一来他们无限地崇拜我,我成了那一片的孩子头儿,遂非常知足而快乐。
没成想我长大了还这么没出息,丁点儿不见长进,受了这么些年教育,难道就一点不懂古来圣贤皆寂寞?2000年5月港版《elle》头条即是《没有品味的年代》:“……80年代的我,身上那一副打扮羞得我今天都不好意思再提。”
然而一个夏天过去,80年代look复成为天桥新宠。
我的天,如果天底下有谁更翻云覆雨朝令夕改出尔反尔两面三刀,那一定是时尚这个东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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