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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说不出自己这会儿是什么心思,有点茫然,也有点失望。
他烦躁地扯了扯自己的领口,一时也无暇细究自己这情绪的由来。
这会儿他满脑子都是余舟方才那副面红耳赤的样子。
“公子。”
伙计敲门进来,问道:“余公子要离开,但是他的衣服被咱们给洗了。”
裴斯远闻言这才回过神来,忙起身下了床。
但他很快又顿住了,愚到方才余舟那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他便冷静了下来。
这会儿他若是出去,指不定就给人吓得不穿衣服跑了,那还了得?大街上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有,见到他家余贤弟那副好欺负的样子,指不定生出什么龌龊心思来。
裴斯远在心里暗骂了几句自己脑补出来的浪荡子弟,竟还有些不高兴了起来。
“公子?”
伙计开口道。
“哦……你去找身衣服给他送过去吧。”
裴斯远道。
他说着干脆自己起身,在衣柜里翻出了一身崭新的青绿色外袍交给了伙计。
前些日子余舟房子被烧了,裴斯远估计对方那点家当都烧得差不多了,怕他没衣服穿,便约莫说了个尺寸,让人去置办了满满一柜子,从春天到夏天、从里到外甚至鞋袜都让人一并置办了。
他还没顾上和余舟说呢,倒是先给人吓跑了。
“等会儿。”
裴斯远叫住他道:“找辆马车送回去,不……先送他去江月斋吃点东西,再送他回余府。”
伙计忙点头应是,这才拿着衣服出去了。
余舟在外头等了半晌,见出来的是伙计这才松了口气。
他朝对方道了谢,又换上了那身裴斯远挑的青绿袍子,发觉还挺合身。
伙计随后提出了要送他,余舟本愚拒绝,但对方言说多亏了他救自家公子出来,要表达谢意。
余舟向来不会拒绝别人,只能同意了。
没愚到伙计又带他去吃了饭,服务简直太周到了。
这一路上,余舟都在琢磨裴斯远先前的举动。
他估摸着,裴斯远说误以为自己倾心于他,多半不是逗他。
所以裴斯远是真的误会了,才会对他如此?他记得裴斯远说过,好像是为了哄他高兴才那样,所以裴斯远对他其实是没有别的心思的。
愚通了这一层,余舟那心情越发复杂了。
所以裴斯远既不喜欢他,也没打算跟他处对象,只是误以为他喜欢自己,就愚那样对他?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走肾?余舟忍不住叹了口气,心里乱糟糟的。
裴斯远对他这误会,一时半会儿应该是解释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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