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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家和喻家一样耕读传家,几十年来没人愿意出仕。
可是这不肯做官也是要有资格的,或者家业丰厚,或者性情淡泊,或者甘于贫寒,总要占上一样两样方可。
苏家和喻家其实家底儿差不多,虽然不屑经商,但是家里有房有田,单靠收租子度日也宽裕悠闲的很。
不过也仅仅是宽裕而已,若想像乔家那样富贵逼人,是不可能的。
喻温惠从小就娇惯,便不像两个哥哥那般恬淡、甘心过平淡日子,她丈夫苏又庭是家里的小儿子,和她性情很是相投,也是个热衷名利的,夫妻两个想要为苏又庭谋个差使,已经不是一天两天。
苏又庭是老来子,苏母溺爱的很。
他打小不喜读书,爱舞枪弄榻,苏母便也由着他。
苏父倒是诧异,“我的儿子竟有不喜读书的?”
他禀性洒脱,不爱勉强孩子,见苏又庭如此,并没多加约束。
苏又庭读书既然不行,走科举的路子当然是不行的了,他若想谋差使,得想别的法子。
朝廷在顺天府设有兵马指挥司,凡本城巡捕盗贼,疏理街道沟渠及囚犯、火禁之事,悉归所辖。
这兵马指挥司有都指挥一人,副都指挥四人,下面又有知事、吏目等职。
苏又庭想谋差使,太大的不敢想,太小的不愿做,看来看去,最中意这副都指挥一职。
若想这一官职到手,除到本城长官处打通关节之外,还需到兵部疏通。
苏家在本城还有几分体面,和兵部的人却是没交情,这事便显得难办了。
喻温惠正为这件事犯愁呢,可巧乔思柔回乡省亲,这不是送到眼前的机会么?乔思柔是鹤庆侯的弟媳妇,鹤庆侯是武职,朝中要员,兵部哪能不给他几分薄面。
“娘,我跟大嫂的姐姐到底不熟,直接跟她开口,太冒昧了。”
喻温惠抱怨,“您也知道,最好的法子便是大嫂给递个话儿。
可是大嫂那个人一向不食人间烟火,我倒是想去跟她开回口,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如果换了是二嫂该多好,闲谈一般,说说笑笑的,二嫂便会明白,自会办的妥妥当当。”
在喻温惠眼中,二嫂关氏是位可人,大嫂乔氏便让人看着有些不顺眼。
她和关氏更投契些,可是关氏的娘家和喻家、苏家差不多,她娘家哥哥倒是以科举出仕了,到今年不过是位六品通判,又无同年在京,和兵部同样没交情。
喻老太太心里何尝不是更喜欢二儿媳妇,对大儿媳妇颇有微词呢?不过她是积年的老人家了,便是心里真有这么个意思,也不会像喻温惠一样直白的说出来。
更何况,她虽不喜欢大儿媳妇,却不得不承认,大儿媳妇自有她的好处。
乔氏身子不好,当不得家,理不得事,这是成亲之前喻家、乔家都心知肚明的事,若拿这一点来挑剔乔氏,喻老太太觉得自己这做婆婆的未免处事不公。
可是除了这一点,乔氏又有什么可指责的呢?她为人温柔厚道,喻家上上下下没有薄待过谁,且育有喻敞、喻敄和玲珑,儿女双全。
乔氏对玲珑管教的不够严厉,有些放纵,可是喻老太太仔细回想,女儿温惠小的时候,自己对她也是格外宽容,和对两个儿子截然不同。
这,也是人之常情吧。
喻温惠悻悻的抱怨,“您说让我怎么办?时春爹还在家等信儿呢。
我若直接和大嫂的姐姐说了,一则不大熟,不好意思,二则,万一人家有为难之处,或是不愿意帮忙,一口回绝了,我岂不是很尴尬?若托大嫂去递个话呢,唉,只怕光是告诉她这副都指挥是个什么官职,我都要费上大半天的口舌。”
乔氏有些不通世务。
喻老太太见女儿这样,不由的笑了,“也值得你这样?惠儿,娘教你个乖,你去寻你大哥,原原本本讲一遍,你大哥自有道理。”
喻温惠听了,转愁为喜,“可不是么,我跟大哥说一声,不就结了?万事有大哥呢。”
挽住喻老太太的胳膊撒娇,“娘,姜还是老的辣啊,您比女儿强多了。”
喻老太太眉眼弯弯,“辣吗?娘还以为自己清甜甘美呢。”
母女二人说着笑话,十分乐呵。
“娘,时春爹若能有官职在身,往后胜春说亲,身份也高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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