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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故作镇定,但牵着时瓷的手心已经有了湿意。
时瓷想安慰他,又担心外面听见也不方便说话,就摸了下他的脑袋。
少年老成的男孩一愣,倏然抬头,撞进那双温柔又潋滟的桃花眼。
词汇量还不算多的孩童形容不出来。
但很喜欢。
很高兴。
比霜冻寒骨、堆银砌玉的季节,在天色初霁的晨光中用手接第一片雪花还要印象深刻。
霎时从脖颈红到了耳后,在听到愈发紧迫的脚步声后才转白。
“你快躲起来。”
关上衣橱门,男孩才仓促转身离开,走到已经乖巧等待的弟弟身边。
略显沉重的大门恰在此时打开。
衣橱完全闭合,时瓷看不见外面,但能通过系统观察。
进来的妇人穿着一身端庄的黑色洋装,身形窈窕,气质出众。
头上还戴着一顶簪了黑纱的帽子,压抑的宽大帽檐挡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面容。
这样的装扮在宴会场上也太过深沉,除非是出席葬礼。
放在孩童的卧室就更加突兀沉闷。
声音略有些刺耳的尖细,大概是因为身处在怪谈中。
“刚才是谁出去了?妈妈不是说过吗,不管发生什么事,超过九点之后都不能离开卧室。”
她声音不停:“是不是知道今天有宴会,所以想去看看?没关系,说出来,妈妈也不会责怪他。”
窒闷的沉默。
矮小些弟弟忽然说话:“是我……我出去的。”
他说话说得磕磕巴巴,好像有些害怕。
依旧看不清脸,那顶黑纱移动了方向,看向寡言的哥哥。
“是这样吗?”
声音轻飘飘地问。
哥哥垂着头,没说话。
空间又陷入安静。
如果不是时瓷能看见那三人一直待在房间中,几乎也以为现在卧室空无一人。
那个妇人:“我对你很失望。”
它的声音陡然又拔高了一个尖度:“我看见你关了门,为什么要撒谎?”
男孩惊讶地抬头。
弟弟的神情同样无辜,像是也没预料到这一切的发生。
“你是哥哥,应该懂事。”
“让你学管理公司的事务也学得太慢!
原来是都没把心思放在正事上!”
“手伸出来!”
那顶黑纱帽开始剧烈地颤抖。
它一动作,时瓷终于看清——不是帽檐挡住了脸,而是对方根本就没有五官。
大一些的男孩沉默地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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