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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口中的贾琏,凤丫头便是荣国府大房嫡子嫡媳。
凤姐儿收到老太太的口信,看了一眼在床上眯着眼的贾琏,一时间有些拿不定。
“你说老太太这是什么意思?”
抬举?不太像,要是抬举大昨天就应该安排了人,怎么这会才来说。
“你可是痴了,我呀不可能去。”
贾琏翻了个身道。
王熙凤凤眼一挑,眸中闪过一丝光亮,半伏在贾琏身上道,“你说林姑父娶的那个江家的新妇,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我哪里知道?”
贾琏一双桃花眼里满是凑趣,“平日里我多看哪个丫鬟一眼你都要吃醋,那可是江家的姑娘,便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打听啊。”
贾琏这话可不假,他平日里虽然混账,可是那可是江家,便是皇上去了江南都会登门拜访的江家,哪里是他能随便打听的,不过他听说是江家一个孤女,也就更不放在心上了。
王熙凤这话自然受用,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听从老太太的令,便扭了贾琏起来去码头接林妹妹去。
转头王熙凤便去了姑妈王夫人的院里,老太太让她去接林妹妹,可她早就洞察出来,她那位好姑妈不喜欢贾家这个外嫁的姑太太,她自然也要去表述她的难处。
贾琏这边装点好一切,看着身后的一抬粉色绒布大轿子和两架马车,十分满意,林妹妹也不过一人,想来也是富足的。
便扬鞭出发去码头,这一耽搁,等他到码头的时候便快到巳时,远远的便看见江家的旗子,乌泱泱一片人,顿时有些发虚,好像并不像二婶子说的那般潦倒…
贾琏看着这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有些着急,急急忙忙去找二婶子派出来的人,准备举起他家的旗子方便林家人寻找。
这一找便好,发现人群里突然慢慢劈出一个几人宽的路来,只见里面七八个人穿着一身白麻衣,洒着纸钱,为首的人只不过在肩膀上系上一块白布以示身份。
贾琏眉头一皱,今日出门怎么忘记看黄历了,碰着这事,回去定要去去晦气!
赶忙带人闪到一边,刚站稳便听见为首的人声音洪亮,“扬州巡盐御史林如海林大人家眷,听闻荣国府贾家老夫人因病去世,作为他家姻亲特来送上一送。
身后之人也忍不住小声啜泣着,人群里见状便宽慰几句,这般有诚意的亲戚可不多见,忙问道,“你们是他家什么人?”
“我家前太太乃荣国府嫡出姑娘,我们老爷收到信后悲痛欲绝,可是手中政务繁忙,只得先让小的我先行一步,莫耽误了正事!”
那为首的管家道。
贾琏要走的脚生生顿住,老太太去了?
等等,林如海?那不是姑父吗!
听这些人的交谈,脸色逐渐恼羞,站出来大喝一声,“胡说八道!
我家老太太好着呢!
由不得你在这里污言秽语的!
走,跟我去见官!”
说着要上前拿人,那为首的管家大惊,“是荣国府来信说老太太病重的,不过几日光景,我们的人派去三四波,提前就告知了时间,你们家还说定会按时派人来接,如今我们前太太不在,可这…要不是老太太去世了,那里会没有人来的道理?”
说完抬头看了看天。
围观的人也顺着视线看了看天,这都巳时三刻了,齐齐哄笑起来,这林家、江家两家来了大概多少人、什么时辰来的,且这般阵仗平日里也不多见,大家自然记得。
“可能是家中老太太去世没有腾出人手来吧。”
“觉得也是,不过大户人家都重规矩,这也…”
“啧啧啧,怕是看不起人家吧…荣国府真是好大的体面啊,这般富贵的亲戚都看不上,要是我呀,半夜都在这守着。”
正碰巧齐国公陈翼之孙陈瑞文路过听了句荣国府贾老太太去了的话,又看了那场面,忙打马回去报丧。
一并通知了相熟的治国公、修国公、镇国公等其他家人。
这几家人便商量着敲锣打鼓的送上祭品与怎么样安置路祭等事宜…
…
贾琏身上有三张嘴这才辩解出来说是家中真的有事,这才晚了,并不是老太太去世,为首的管家忙抱拳乐呵道,“原来是误会啊,误会,先前贵府派去接我们姑娘的三等婆子,一口一个老太太不行了,老太太病的起不来了,要替老太太好好照顾我们姑娘…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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