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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汶迟拉开他面前的凳子坐下。
除了有些许憔悴,秦肃没怎么变,还是之前那样:“找我有事么?我记得,审讯在昨天已经问过了。”
“不是审讯,”
齐汶迟说,“我今天来,是因为庄燃。”
提到庄燃,秦肃那双黯淡的眸子亮了一瞬:“小燃?”
“庄燃是你弟弟吧?他得知你受伤的消息,从河州塔赶过来,现在在休息室,待会儿我就让人带他过来。”
窗外的花凋谢,枫叶稀稀拉拉的缀在树上。
秦肃看着窗外的枫叶。
“庄燃的生日在秋天。”
他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
“是在一个没有太阳,没有枫叶和秋风的秋天,那么寒冷偏僻的地方,冬天就是整个四季。”
齐汶迟静静地听他说着,做好了听秦肃长篇大论的准备,却不想这人只是说了庄燃在夏天出生后便不再多言,转移话题道:“他来看我的条件是什么?”
见他已经猜到,齐汶迟也不再兜圈子:“他答应帮联盟解决黑暗向导的问题,等问题解决,他会和你一起被送上法庭。”
“会进监狱吗?”
秦肃猜出了齐汶迟未说出的另一种可能,“还是会死?”
他笑了,整个人一下子没了力气,背弯下去,疲惫地靠在床头。
齐汶迟偏过头,沉默了很久。
“不一定。”
秦肃诧异地抬头看他。
“只是猜测。”
秦肃了然:“那就是我了。”
他仿佛又恢复了生气:“他在河州塔过得怎么样?”
“过的还不错。”
齐汶迟回他,“至少不用担心人身安全,能吃饱能睡好,也不用会被人利用,透支精神力去做坏事。”
秦肃对庄燃在河州塔过的那几个月很感兴趣,齐汶迟也耐心地和他讲,说到有趣的地方,秦肃还会不自觉地笑笑。
不同于在以往对峙时的假笑,是发自内心的,轻松的,得知自己在意的人过的还不错的笑容。
齐汶迟说的差不多了,他停下来喝了口水,瞥一眼秦肃:“你没有去看过他?”
以秦肃的本事,独自一人潜入河州塔看望庄燃对他来说不是问题。
秦肃有些无奈:“齐队长把我当成什么了?”
他看上去心情好了很多,都有心思同齐汶迟开玩笑:“那几个月我还在给d组织打工,哪儿有时间去看望自己弟弟?话说回来,你今天怎么有空和我说庄燃的事?行刑前的最后一餐?”
因为你要死了,对死人放耐心一点并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
“我问过霍临深。”
对秦肃的问题,齐汶迟避而不答:“黄钟手上那些不合格的药剂有你的手笔。”
“是因为这个啊……”
秦肃喃喃,很快恢复了往日的样子:“举手之劳,能让张石鸣吃点亏对我来说是件好事。”
“因为庄燃?”
“因为庄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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