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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物理练习册好像会烫手,荀秋窘迫地红了脸色,低着头,急急忙忙把册子放在了最上面。
薛均没有看她,转身去了办公室。
薛均有了一位化学成绩很优秀的男同桌,他不再需要荀秋的笔记,同样能蝉联年级第一的位置。
他们就像两条平行线,再也没有了交汇点。
倒是严知时不时要打电话或者发短信过来,一个半月转眼过去,他们的君子之约到期,荀秋把手机还给了他,有惊无险地结束了这场大哥跟班的闹剧。
太好了,手机还回去,她再不用半夜爬起来看那个根本不会再更新的博客了。
荀秋选择某天中午放学的时候和严知交接,而她的如释重负在严知眼中却变了味道。
“和我联系有这么难受吗?你怎么好像出狱了似的?”
严知拿着翻盖手机在手里面颠了几下,嘟囔着不满的声调。
荀秋被他逗笑,抿着唇笑起来,拉长了声音说道,“行了,我刑期已满,您另找他人吧!”
她笑起来嘴角有两个小小的梨涡,看起来乖乖的,让人很有破坏欲,严知微微低着头,有??点想揉揉她的头发。
他到底没有忍住,看着周围没人,两只手狠狠在她脑袋上揉了几下,又在女孩儿的惊呼中,恶劣地大笑。
“严知!
!
你要死了啊!”
荀秋气急败坏地捂住散落的长发,眼睛里都要冒出火来。
“欸,就是打不着!”
严知早迈腿逃回了十班,倚在门边冲荀秋招手,荀秋哪里敢去别人的班级,虽然已经放学,但中午有些同学是不用回家的,她只得冲他的方向挥了挥拳头,气恼地拉开皮圈儿,重新整理头发,她脸颊鼓起来,时不时抬头,提防对面这个讨人厌的男生。
秋末冬初,正人楼下面的樟树已经开始落果子,秋色萧瑟中,酸涩未熟的紫色小圆果落在少年宽厚的肩膀,又很快顺着红白相间的校服外套滚落在地,薛均移开视线,蹬上了踏板,随着人群慢慢往桥上过去了。
无数自行车穿行而过,圆果被轱辘碾得稀碎,暗若血色的污渍在青色的砖石上炸开,留下了17岁的秋天再抹不去的痕迹。
隔天放学的时候荀秋收拾桌子有点慢,等她拉上书包站起来,突然一个身影靠近,薛均挡住了大部分滞留同学的目光,将手中叠得整整齐齐的粉色信封放在了她桌上。
“荀秋。”
薛均比上一次帮李思源给她递纸条明显进步不少,在她红透的脸色中,平静而低声地宣布死刑,“严知给你的。”
荀秋木然地看着他,他也无声地看着她。
“这是什么?”
荀秋明知故问。
“情书。”
他毫不犹豫。
“……”
荀秋愕然于他的直接,半晌,笑了声,“你写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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