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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宣愠怒,只恨发作不得,哼了一声,暗暗给贪狼狠狠记上一笔账。
“北晋人才济济,名医圣手不在少数,纵然是毒,未必当真没人能解。”
“贪狼用的东西,只怕难说。
太子千金之体,又何必冒险。
只需你在桐城小住几天,并无性命之忧。”
秦疏仍旧和颜悦色。
“况且如今太子想要回去,怕有些不大容易。”
少宣沉下脸不作声。
秦疏不理会他如何,低头再看箭镞:“今天来的是两拨人马?”
“我怎么知道。”
少宣转开头去,想一想又转回来。
“你又怎么知道?”
“当时若不是两部人马暗中纠缠起来,我们也没有这么容易脱身。”
少宣在心里赞了一声果真耳聪目明:“这箭专供禁内及镇北军威武军所用,寻常军队里也不多见。”
抬头见秦疏不错眼的看着自己,微微一愕。
秦疏已经换了个无奈的苦笑:“瑞王也来了?”
少宣正着恼日间端王人马横插一杆。
虽有人接应,也不知那蠢物是否平安脱身。
一时也不留意秦疏话语里只说到端王,不提燕淄侯。
“端王镇守雁平郡,同泽国不过一水相隔,来来去去容易得很。
泽国这点关卡守备,还拦不住他。
如今北晋四野安定,国富兵强,区区小国,如此挟持外出游历的北晋太子,若因此触怒北晋,惹来大兵压境,泽国全无一战之力,不缔于以卵击石。
到时生灵涂炭哀鸿遍野,战端因你而起,你当得起这个罪过?”
抬头看看,破军已经收去脸上笑容。
秦疏相貌精致,如此细看,他沉下脸来倒是极端正清秀,更兼神情肃然,很有一番利落味道。
少宣住了口瞧他,等着他出言驳斥。
谁知秦疏什么话也没有,转身去一旁火堆里添了几根柴火,抖开行李:“明天要尽早上路,早些睡吧。”
少宣等来这么个结果,大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失落感。
见破军不予理会,哼一声,走过去占了毛毯,在一边躺下。
走得匆忙,很多物品没有准备,这么一条薄毯,还是一直绑在马鞍上的。
通共就一条,被他睡了一半盖了一半,将秦疏晾在外头。
少宣自己躺好,见秦疏在一旁冷眼看着,不怀好意地将被角一掀,张开双臂,做出个等着他投怀送抱的姿态来,笑嘻嘻道:“你要觉得外面冷,将就下?”
秦疏果然就掉头去火堆边坐下,正眼也懒得看他,丢给他一个后背。
“你我共乘一骑,也没见我嫌弃过你……”
少宣仍旧高高拎着毛毯,盯着他的背影慢吞吞道,心里却盘算着要不借这个机会,从背后捅你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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