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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家伙的东西都拿过去,以后他的主卧就给思龄住,等思龄愿意让他住进去,他再过去。”
正在喝茶的谢浔之:“………”
谢明穗和谢温宁都在那笑。
杨姝桦拍了拍易思龄的膝盖,语气温柔:“他的院子是谢园里风景最好的,也最安静,谁让他占了出生最早的好处,这好地方自然就先给了他。
若是你这几晚住着不喜欢,咱们就再看哪里好,怎么样?当然,他房间里若是有哪里不如意的,咱们日后慢慢改造。”
易思龄松了一口气,她就怕这位婆婆把她安排在谢浔之的卧房!
没想到她是住进了谢浔之的卧房,可谢浔之被赶出去了。
她憋笑憋得很痛苦,哪有不应,于是说:“那我就先住着,也没有那么多挑剔,就是我衣服鞋子有一点点多,可能需要占用一些空间。”
有一点点多。
谢浔之不说话,看她一眼。
杨姝桦知道这事,谢浔之提过,她早就安排好了,“到时候请工人把隔壁院子的墙打通,修一个过道把两处连起来,再装修成你喜欢的风格,你的包啊首饰啊都可以放在那。”
一番安排皆大欢喜,易思龄眼睛亮盈盈,非常满意,对这位讲话温柔,穿中式旗袍的婆婆的喜爱更上一层。
不可能不满意。
杨姝桦是京城贵妇圈里出名的高情商高智商高学历,华大社会学的博士,父母叔伯皆是身居高位的干部,她自己也曾跟在领导身边当过几年秘书,与之打交道的都是政商两届的大人物,识人断事,能说会道,察言观色这些都是基本功。
如今退休了,就在家养养花,写写书,弹弹古琴,有时被高校请去给年轻后辈讲课,总的来说是有文化有修养的知识分子。
创造一个和谐的婆媳关系,完全在杨姝桦的拿捏范围之内。
何况,易思龄这种看上去娇气花哨,实则单纯坦荡没啥坏心眼的小姑娘,最好养了。
杨姝桦喜欢玩养成的小游戏。
小时候,芭比娃娃尚未进军国内市场,可她就有一柜子的芭比娃娃,每日跟娃娃换衣服,梳头发,穿高
跟鞋,她玩得不亦说乎。
后来生了孩子,明穗和温宁就成了她最喜欢的“芭比娃娃()”
,她把这两个女儿养得很好,现在来了易思龄,她又有了新的芭比娃娃?[(()”
,她也会把易思龄养得很好,很快乐。
一家人喝了消食的茶,又起兴打了三圈麻将,谢知起一听打麻将就溜l了。
到九点半,暖厅方才散。
谢浔之的主卧被佣人收拾出来,易思龄的东西都归置好,而原主人的东西都无情地流放到客房。
谢家的各个主人都住在不同的院落,并不集中,谢浔之的院子最远,需步行一刻钟。
易思龄的鳄鱼纹高跟靴踩在石子路,发出咔哒的声音,周围如此寂静,这声音就显得很响。
白日阳光烂漫,这座园子如诗如画,入夜后便是万籁俱寂,透着些阴森。
偶有鸟的啁啾,冷风吹起树影婆娑。
庭院四处都点着灯,风雨连廊的顶上点着无数雕刻着喜字和鸳鸯图案的红灯笼。
昏昏的红色,昏昏的暖黄,并不能将这座园子照亮,反而染上了一层诡异的色彩。
易公馆的晚上是灯火通明,金翠辉煌的。
而谢园的晚上,有些沉重。
更何况,京城的深冬的夜晚,自带一种肃杀萧索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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