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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佳宇:我妈好像偷看了我的日记。
后面显然还有话,备注栏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但迟迟没来。
叶一诺又将手机放回口袋,先等他全部说完。
十二月就正式步入冬季,沿海城市的冬天风大,即便天晴,出门后蔡可宁的头发还是被糊到了口罩边,迫使她又将卫衣的帽子戴到头上。
叶一诺在低头看着信息。
“我的日记里提到了你。”
“我现在有点害怕。”
蔡可宁问:“是不是有事?”
叶一诺:“没,我们走吧。”
年龄差摆在那里,她和程佳宇相处时从不花心思做什么揣度,或许有些东西曾经隐隐约约感受到了,她也没在意过。
程佳宇的意思她懂了,但无法挑明,于是边走边回:怎么?说我坏话了?
程佳宇回:没
叶一诺:那你是自己害怕,还是替我害怕?
程佳宇无法回复。
他想说我替你害怕,自己也害怕,害怕我妈来找你,但说不出口。
父母离异后,他的抚养权判给了他妈,从那以后他就像生活在一口锅里,他的妈妈就是那只压下来的锅盖。
读书不好,所以各科都请了家教,甚至还让大学生过来陪他做作业,有时候出去玩,和谁一起,玩了什么,回家都得和妈妈一一汇报。
破天荒地,前两天表姐还请他吃了顿饭。
他一向是怕她表姐的,跟她也讲不上话。
表姐问他,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他当然说没有。
然后这顿饭就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同样是离异家庭,程佳宇很羡慕大姨一家,大姨从不管束她女儿,所以表姐才这么自由自在。
而他对于叶一诺,只不过是存在心里的一个美好念想,还没付诸任何行动,整个家就如临大敌似的开始做出防卫了。
又收到叶一诺的回复:别想太多,好好读书吧。
这是不再聊了的意思,程佳宇回:嗯嗯好的。
一辆白色汽车在正走着的两人身边停下了,鸣了次喇叭。
蔡可宁走在外侧最先转身,她不认识这车的主人,身边的叶一诺惊了下,随即问:“你怎么在这儿?”
蒋南舟笑道:“路过,要不要载你们?”
“不用,我们走几步就到了。”
蔡可宁站在一边不用说话,但不可避免地接触蒋南舟投来的目光,无意识地皱了下眉,她一脸茫然地回望这目光的主人。
老城区的马路就两条车道,前车一停,后车就开始鸣笛催促,叶一诺跟她挥手:“你快走吧。”
“好。”
待车没了影,蔡可宁问:“她谁啊?”
叶一诺:“前任。”
若有所悟似的顿了几秒,蔡可宁回:“嗯,长得不错。”
-
叶一诺发现自己的钢笔不见了。
走到阳台,她问:“你见过我钢笔没?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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