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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之上,置他于死地不顾的未婚妻,正在和一个陌生的男人,沐浴着星光,跳着圆舞曲。
他们站在人群的中央,周围的人们微笑着鼓掌。
老者们慈祥欣慰,年轻男女们羡艳向往。
检票员拦住了傅珉,目光鄙夷,像是在看一条狗:“没有通行令,不能上船。”
说罢,个全副武装的警卫,就要暴力将他拖走。
傅珉的视线依旧凝在那处,动作不疾不徐地,从外套里掏出了一块银牌。
检票员愣了一下,随即变脸似地点头哈腰,谄媚道:“请上船。”
甲板上飘扬的古典交响乐,戛然而止。
人群自发为这个面貌不善的来者,让出了一条路。
沈眠笙脸上还挂着顽劣的笑,像个没玩够游戏的小孩子。
“眠笙。”
他忽然听到了这个再熟悉不过的、恶魔一样的声音,神情猝然泛上错愕。
圆舞曲的步伐乱了半拍,沈眠笙崴着了脚。
谢岑连忙搂住了他。
就着这个亲密无间的姿势,沈眠笙缓缓看向了对方。
“眠笙,我活着回来找你了,开不开心?”
即便傅珉的语调是那样彬彬有礼,沈眠笙也感受到了那被压抑的怒火。
他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了脖颈,窒息得说不出一句话。
“看我多爱你啊。”
傅珉一步一步走近了他,“我舍不得你无依无靠地留在世界上,全凭着对你的想念,才支撑着我生存到现在。”
沈眠笙瞪大了眼睛:“不可能,这不可能……你的通行令已经被……”
没说完的话,被他羞愧地咽了下去。
沈眠笙喃喃道:“你……你是怎么上船的?”
傅珉缓缓张开了手。
掌纹断裂、满是伤痕的掌心,躺着另一枚通行令。
“你没有收下我给你的结婚礼物。”
傅珉道,“这件东西,我原本就是准备了两份的。”
银色的光泽,呼应着沈眠笙脖颈上佩戴的那枚,如出一辙,显得格外讽刺。
谢岑拦在不敢动弹的沈眠笙身前,轻声道:“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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