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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仆役应声,照着公主的吩咐立即快步而出。
陵渊心里略略奇怪,这公主完全不按他的预测行事,还要对皇上直言相告?他并不惧怕皇上会对自己有什么惩处,毕竟皇上对他有依赖的地方还很多,只是这公主……明明置办了一具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尸身,穿戴行头与她一般无二,明明就是想要诈死,如今倒是不怕皇上知道了?
若不是相见那日这公主对他的出现大为火光,他也无法在手下找到这具尸身之后立即断定——嘉恪长公主并不想有人来救她,并不想回到皇城。
于是那具与她一模一样的尸身就很好解释了,那是她的障眼法,她希望皇帝以为她已经死了。
至于之后她有什么打算,陵渊目前并不清楚,也无法预测。
不过眼下她这直接告诉皇帝的行为,确实超出他的预料。
但陵渊也是见过不少大场面的人,不会因为这突然的变故就慌了阵脚,只是微微抬眸凝了嘉恪长公主一眼,笑容依然得体安稳,带着一贯沉稳的声调说道:“微臣不过是想替殿下妥当善后,在殿下面前讨个好,没成想分寸不佳,倒令殿下生厌,是微臣的不是,微臣在此给殿下赔罪。”
说罢就双手伏地叩了下去,端端正正行了大礼。
嘉恪长公主的眼皮动也没动地看着他叩头,也不叫起,就让他这么叩着。
陵渊叩拜的功夫极深,都是这些年练出来的,只是这叩拜大礼已多年未做,如今时间长了确实有些腰酸背痛。
但也只能忍耐。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有人入殿并回禀道:“启禀公主殿下,皇上有话:此事朕已知晓,会妥善处理,无需担忧。”
听声音是刚才出去传话那仆役。
皇帝竟然丝毫怪罪的意思也无?或许皇帝以为嘉恪长公主准备尸身诈死是为了瞒骗追杀她的人?
但此后,陵渊也不可能再对皇帝暗示此事的分毫了。
毕竟,质疑皇亲就是大不敬之罪,何况还是皇帝最为重视的皇姐。
陵渊正暗暗思索着,后背忽然踏上来一只脚。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
这阖宫上下,除了眼前这位殿下,没有其他人敢踏在他的背上。
他没有吭声,默默受着。
他摸不清这位殿下此时的心境,以不变应万变是上策。
背上的脚并没有多么用力,只是踏着,就那么踏着,似乎在告诫他,只要她想,就能重重踏下来,让他骨裂筋折。
一如以她的地位对他的掌控,那是上天对蝼蚁的不屑和轻蔑。
“陵督公,”
他头顶上的天轻柔地开口,像和煦的春风那般温润无害,“孤讨厌你。”
陵渊感到后背的脚下了些力气,重重一踏。
那只玉足在陵渊的背部拧扭了几下,摩得他的背有些碾疼。
这疼没持续多久,玉足离开了,但听嘉恪长公主笑了几声,忽地坐上了陵渊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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