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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林肃忙包住了她的手,眼中熠熠生辉,悄声道:“媳妇儿,今晚咱两可以亲香亲香不?”
张幺幺:……对这人果然不能心软,否则绝对能将得寸进尺发挥到极致。
正要收回自己的手,后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转头看去,见是个陌生的丫头正赶上来满脸焦急的和流茴说什么,片刻流茴来禀道:“世子,少奶奶,二奶奶的丫头来报,说大奶奶想把大姑娘接回硕风院去自己照顾,但夫人不放人,大奶奶便抢了大姑娘,这会儿已经闹起来了。”
张幺幺瞧了那报信的小丫头一眼:“为何是二嫂的丫头来报信?”
“那小丫头说,是二奶奶去探望夫人的时候碰巧遇上的,说如今既是您管家,那这事儿自当是要报给您知道的。”
张幺幺笑,这邹氏还真是百折不屈。
对郁林肃道:“你先回去歇着,我去看看。”
“嗯。”
郁林肃点头,嘱咐冷氏流茴道:“你们奶奶身体尚未痊愈,切记若有冲撞一定要护好了。”
“是。”
众人忙应下,便簇拥着张幺幺又折返回去。
到了清风阁一看,曹氏苍白着脸被人扶着站在廊下,正焦急又愤怒的看着院子里紧紧抱着真茵又被曹氏的人围住的荀氏。
荀氏衣衫凌乱,发髻微散,执拗又隐隐有些疯狂的想要冲出去,真茵被她按在怀里露出半张脸,小脸儿发白,眼圈儿泛红,被吓得不轻,却在看见她时下意识地将头埋进了荀氏怀里。
张幺幺打量两眼,先向曹氏行礼,问道:“母亲,这是怎么了?”
曹氏如今对她再难掩饰厌恶之情,冷冷撇了一眼:“你来做什么?”
张幺幺道:“是二嫂叫人去喊儿媳来的,说您这里有些吵闹,又说儿媳如今管家,自该来看一看。”
邹氏处处替她挖坑,她又如何能让她独善其身。
曹氏冷哼一声:“倒真是难为你们如此热心肠了。”
张幺幺笑了笑:“母亲息怒,俗话说旁观者清,您倒不如说一说到底发生了何事,儿媳也好出出主意,免得一直这样耗着,若不小心传出婆媳不和的闲话来,倒不甚好听。”
曹氏冷沉沉地看了她一眼,正要说话,荀氏却突然道:“三弟妹,求你帮帮我,我要把茵儿带回去,她不能在这里,这里死了人的,会吓坏茵儿的!”
众人脸色一变,曹氏怒斥道:“放肆!
什么死了人的,你若要发疯自己回去疯去,作甚要带坏茵儿,她本就受了惊吓,若往后又有你这么个母亲日日看着,你还叫不叫她活了!”
“茵儿是儿媳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媳怎会害她!
你此时能当着茵儿的面说出如此诛心之言,您叫儿媳如何放心把她交给您!”
说罢不顾脸色难看的曹氏,将目光放到张幺幺身上,满脸是泪的祈求道:“三弟妹,自你大哥去后,母亲便把茵儿接到了清风阁,我们母女已经分开两年多了,我日日夜夜都在想她,想得我心都痛了,若今日再不能把她带回去,我便也不活了!”
说着双膝一弯竟要朝她跪下:“三弟妹,你如今是当家人了,求求你为大嫂做一回主吧,大嫂一辈子都感激你,求求你了!”
张幺幺一惊,忙喊道:“大嫂不可!”
流茴眼疾手快的冲上去和荀氏的下人一起扶住了她,她到底没跪成,但如此一来,张幺幺却不得不管了。
她看了眼躲在荀氏怀里的真茵,见她双手死死揪着荀氏的衣襟,想了想和曹氏道:“母亲,大嫂毕竟是真茵的娘,不如叫她照顾些时日吧。”
曹氏冷哼:“你知道什么,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又如何照顾茵儿。”
死不松口。
张幺幺笑了笑:“大嫂能不能照顾好茵儿,想必茵儿是最知道的,既如此,倒不如让茵儿自己选,看她愿意跟谁一起?”
曹氏脸色异常难看,只因张幺幺未来之前,与其说是荀氏抢走了茵儿,倒不如说是她自己跑到了荀氏的怀里,这会儿叫茵儿选?她在张幺幺面前可丢不起这个人。
于是冷冷一甩衣袖:“何必为难小孩子,既然你们执意觉着茵儿在我这里不好,那便接走吧,只一个,若往后出了什么事,千万别来和我哭诉!”
说罢咳嗽了两声,下人见状忙将她扶了进去。
荀氏见此几乎对张幺幺感恩戴德:“三弟妹,我此生都不会忘了你的大恩大德!”
张幺幺无奈,见她精神着实有些紧张,五官似是都在颤抖,忙安抚几句,叫她院里的人护送走了。
自始至终,茵儿都未抬头看她一眼,张幺幺却也不觉有什么难受。
回到韶华苑,却不见郁林肃,守着院子的思葭和她说道:“是方才前院来禀,说是曹家二姑爷送了位姑娘来,专替曲妈妈照顾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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