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邰谙窈黛眉蹙拢,呜咽:
“脏。”
时瑾初拍抚她的后背,让她入睡,低声应她:“知道了。”
她倦得狠,在他怀中也是阖着眼,时瑾初晃了下床幔上的铃铛,殿门被轻手轻脚地推开,宫人有条不紊地抬着热水进来。
时瑾初拿着外衫,将女子盖住,打横抱起女子,没叫宫人伺候,亲自将女子清洗干净了。
待走出净室,床榻上的被褥也被重新换了一套干净的,时瑾初这才将女子放下。
她喜洁,若是没收拾干净,醒来时就会觉得浑身不舒坦。
时瑾初早习惯了她这一点,将她身上残余的水渍擦了擦,将人藏进了锦被中,只露出一个脑袋。
闻乐苑终于熄了灯。
翌日,邰谙窈醒来得很艰难,许久没去请安,乍然早起,邰谙窈居然还有点不习惯,磨蹭了很久才爬起来。
绥锦告诉她:
“皇上临走前,让您请安后去一趟御前。”
邰谙窈脑子还不清醒,只迷瞪地应了声。
请安时,皇后将段宝林一事拿出来让众人引以为戒:
“再让本宫听到有人对皇嗣出言不逊,就不止是禁足这么简单了!”
皇嗣。
听到这两个字,邰谙窈不由得朝她对面望了一眼,她对面坐的是徐婕妤,按理说,这个位置应该是云婕妤的,但如今云婕妤不来请安,便让徐婕妤坐了上来。
众人显然也通过这两个字联想到了临近待产的云婕妤,一些人眼神不由得闪了闪。
请安散后,邰谙窈没等周贵嫔,她还记得时瑾初的交代,坐上仪仗,让秋鸣前往御书房。
御书房前,元宝正在外守着。
邰谙窈到了时,元宝忙低声道:
“皇上正在见朝中大臣,烦请婕妤主子稍等片刻。”
邰谙窈点头,她也不着急,她没等多久,殿门就从里面被推开,没人走出来,她有点纳闷地看向元宝。
是张德恭出来,敲了一下元宝的头:
“你这没眼力见,怎么不请婕妤主子进来。”
邰谙窈打断他,替元宝说了好话:“不是有朝臣在殿内么。”
张德恭脸上堆着笑,给她提醒:
“仪婕妤都是认识的。”
邰谙窈一怔,蓦然想起她养伤期间,时瑾初承诺她,待她伤好就让她和舅舅见一面的。
但她和舅母见过面,知晓舅舅任职的官位后,她就当这件事过去了。
没想到时瑾初还记得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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