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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静了片刻,香炉中仍在燃着袅袅白烟,冷清的香味溢散在殿内。
某人扫了一眼奏折,持笔,等笔端染了墨水,停顿了片刻,在奏折上落了个红批。
“她怎么样?”
时瑾初仿若终于想起来,随口一问。
张德恭心底替仪美人摇了摇头:“听说昨日闻乐苑的烛火亮了一夜,今日请安时仪美人的脸都是白的,应当是昨夜未曾休息好。”
就在张德恭以为皇上听了这话会对仪美人生出心疼或怜惜时,结果就听皇上问:
“昨日太医说,颖婕妤也许会染上风寒?”
夜深露重,从湖水中走过一遭,会染上风寒不是件意外的事。
昨日他压根没打算在吉云楼留宿,自然没有想到让人去闻乐苑传话,后来颖婕妤一事折腾许久,等太医诊出结果,话里话外透着颖婕妤没有大碍后,时瑾初就出了吉云楼,但夜色过晚,他懒得再折腾,直接回了御前。
也因此,他也不清楚颖婕妤最后到底有没有真的染上风寒。
张德恭讪笑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别胡乱猜皇上的心思了,老老实实地回答:
“太医是这么说的。”
时瑾初颔首:“既然如此,就让她好好歇着吧,病没好前,不必去给皇后请安了。”
张德恭愕然,慢半拍才听懂皇上的旨意。
歇着?是歇多久?
妃嫔染病,绿头牌也是要依着规矩撤下来的。
又不许去给皇后请安,这说着是染病休养,其实根本就是被禁足了吧?
时瑾初没管张德恭的想法,在吩咐后,他重新伏案处理政务,眉眼淡然,眸底的情绪也未曾掀起波澜,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张德恭看得噤声,默默退了出去。
他心底清楚,皇上会罚得这么重,不止是替仪美人做主,还有一点是觉得颖婕妤过于没眼力见。
昨日,皇上明摆是不想搭理颖婕妤,结果颖婕妤愣是闹出一番事端,逼得皇上不得不停下来。
这世上少有能逼皇上做事的人,即使有,事后也必然要付出代价。
颖婕妤染病休养的消息在傍晚前就传遍了后宫。
坤宁宫中。
问春送走了张德恭,回到内殿后,脸色说不出好还是不好,只是有点纳闷:“娘娘,皇上这是在替仪美人出气么?”
皇后理着卷宗,其实不是很想搭理这些问题,但这宫中无聊,也只有这些话题度日。
“是与不是,有什么重要的?”
就算是皇上在替仪美人出气,但昨日仪美人空等一夜,难道就是假的了么?
事后补偿有什么用。
再说,皇上何时做过违背心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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