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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顾绾第一次见到襄平王,第一眼便是惊艳。
她一直以为襄平王是个青面獠牙之徒,但此刻见之,男人就如神祇,带着睥睨众生的轻傲,身上只有上位者才独有的主宰气质。
顾绾一直以为阻挠了婚事,将沈春芜从顾家挤出去了,沈春芜会过得生不如死,没想到她命这么好,竟是攀上了这么好看且有权的男人!
见沈春芜眸眶洇着一抹胭脂红,盛轼抬指拂了拂她的眸眶,语气温柔:“谁欺负你了?”
沈春芜垂着眸,泪眼朦胧,奔月替她感到心疼,忍不住道:“夫人为殿下挑了合衬的料子做春衫,哪知道这顾世子带着顾家表妹来争抢,争抢也就罢了,还处处拿殿下与夫人的感情乱嚼舌根,还非议殿下的人粗鄙无礼,不知哪来这么大的威风!”
沈春芜暗自勾了勾唇,看来奔月跟盛轼一样,都是爱记仇的,还击之词,字字句句都用在了刀刃上。
盛轼轻挑下眉,不咸不淡地开腔:“顾家倒挺关心本王的家务事。”
顾绾面如土色,理屈,气势弱了几分,道:“我没有……”
奔月怒道:“还说没有?你方才不是嚼舌根说咱们夫人与殿下感情不睦吗?”
顾绾想说什么继续辩解,忽然被顾辞一个阴冷的眼神堵住了。
顾辞沉声道:“闹够了没,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这句话如一记掌掴,众目睽睽之下掌掴在顾绾脸上,她面无血色,身体剧烈地哆嗦了一下,咬唇不说话了。
顾辞恭身对盛轼行了歉礼:“表妹是个乡野村女,性情乖张,言语粗鄙,不懂礼数,顾某在此替她道歉。”
顿了顿,又道:“王妃是先选中了这一匹雪缎,那便让与王妃。”
沈春芜:“……”
是她先选中了这一匹雪缎没错,但顾辞的口吻听上去,偏偏像是他大度礼让,歉礼虽做足了姿态,但言辞毫无诚意。
盛轼乜斜了一眼顾辞捧上前的雪缎,并未接过,道:“阁主在何处?”
听闻襄平王来了,伙计赶忙将掌事人换来,少时,凌烟阁的阁主亲自恭迎上前:“王爷有何吩咐?”
“将顶层的贡绸都取下来。”
此话,俨如一柄惊堂木,当空砸下,掀起万丈狂澜,众人皆惊。
所有人都知道,凌烟阁拢共七层,一二层做的是寻常百姓的生意,三四五层做的是达官显贵的生意,到了第六、第七层,做的就是皇子皇孙、天潢贵胄的生意,料子是异域朝贡的,品质上等,还极为稀缺,不仅如此,价格极为高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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