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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来递话的小黄门叫庆喜,年纪不大,往北宫来伺候也没多久,乃是头一回见识到太子发怒,便仍旧伏在地上,脚边裙布微微颤抖,竟忘记要如何回话了。
好在他师傅尽善反应得快,往门口一站,替徒弟应了声“诺”
,就迅速地将他拉下去了。
屋内也就苏泓安静着收回了头,还有些若有所思的。
这新来的良娣倒是不招太子喜欢……
皇宫里头,谁都能不知道太子对田良娣的憎恶是为何,可尽善哪能不清楚?等打发走失落的田婉儿。
又自顾自地小声嘀咕了句:“婚前就敢去告太子的状,将他一军,往后还能指望人多疼你?”
太子这人心虽善,待人也平和,可也不是没脾气的啊。
就是储妃,刚认识那会也对她甩过脸色呢。
何况这么一个良娣,还没怎么接触过,就敢背着人做这事了。
这是打算迎合了皇后,就为此得罪了储君和储妃?
得亏现在就只太子知道这事,要是被那位申储妃也知道了,还指不定要怎样呢。
那小储妃啊,看着娇憨,却也不见得就是个好对付的。
不然又怎么能讨得皇后娘娘长久疼爱?要知道郑皇后在宫中可是素来以严厉闻名,那暴戾的脾气也就只差皇帝一点了。
他尽善还不信,当真是因储妃的本性,就能做到这般。
沉思间,他忽得眉眼微眯。
你说这事要是让储妃也知道了,会如何?——那可就是一场热闹的好戏咯。
前院的过道处,伴着暑日燥热的风拂过,尽善身形未动。
躬身跟在一旁的庆喜还念着他头一句话,忍不住追问,“师傅,您是说田良娣去告了殿下的状?告了什么状?”
尽善身子一转,忙不迭往四周看去,见都是几个手底下的人,才松了口气。
回过神又一把捏住了庆喜的耳朵,“该死的玩意儿,什么话都敢大声嚷嚷出去,是想害死我,是不?”
原来他早就清楚
大约是有刘子昭和刘郢共同处理泸东的事——刘子昭出兵,刘郢就在宫中做决策。
这两日成帝倒是清闲,上午过来陪郑皇后好心情的用过朝食,后来又差了人把那一卷卷厚重的奏折搬入了兰房殿,似是要在这久留。
申容不知道郑皇后心中是否真的乐意,但看她面上的表情倒是欣喜,也极为老练地张罗了人进来服侍。
她也就知趣地早早退下了,末了正遇上叔衣在外头与人轻声吩咐:让赵金今日不必过来说戏了。
这事本来她也心知肚明,所以叔衣并未避着她。
走时还特地回身与她行了个礼。
其实按着她如今的身份,过一眼也就可以了。
偏她还是颔首示意,给叔衣留了一份尊重。
回太子宫的路上,顺路往甲观边上停留了一会。
尽善蹲在门口,老远就认出了人,就又和往前一样,颠颠地小跑着过来。
不等申容开口问,就很是懂意思地说起了太子的安排。
“储妃,太子正在里头同人说话呢。
待会还得去一趟丞相府,估计怎么也得忙到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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