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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笑声十分瘆人,在空荡的病房里有种痴傻的恐怖:“你知道他想要什么吗?”
“我知道,我知道他想要什么。”
冯蕊笑嘻嘻地说,“你过来,靠过来点我告诉你。”
江声原本坐在不远处的陪护沙发上,可能是因为知道这个是闫续的母亲,也或许是他也真的想知道她会告诉他什么,所以他并不感觉到害怕,闻言起身,来到了冯蕊的病床边。
女人在江声靠近后,一霎那就变得狂乱起来,她先是长叫了一声,接着因为惊惧而发起抖,先是细微的抖,而后肩膀到手臂抖得像筛糠,她小声嘀咕着什么,江声仔细听,发现是不断重复的:“这里有人吗?还有别人吗?没有别人吗?”
下一刻,冯蕊伸出瘦削的手遽然紧紧抓住了江声的手臂,指甲和指尖生生地抠抓着他,仿佛强行嵌入肉里,箍得那一处要生出淤青。
江声感到刺痛,但很冷静,他后来也奇怪,那时他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逃开。
他尝试着挣脱了一下,并不困难,虽然女人用了极大的力气,但毕竟病人的体力微弱,他一个男生,没什么可怕的。
江声试图安抚冯蕊的情绪:“没事,没事,这里没有其他人,别害怕,您慢慢说。”
冯蕊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慢慢变得平静,她改抓住江声的手,笑起来:“哈哈,你被骗了,我只是喜欢你,想摸摸你。”
江声的眼神变了,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落到了他的手心,很小,坚硬的、冰凉的。
“阿姨,您说笑了。”
江声十分意外,他缩了缩手,把东西包在了掌中,这个触感,大概是一个u盘——他没有感觉错,那是一个指节大小的微缩u盘,设备非常迷你,而这样看下来,女人好像时刻把它攥在手里,攥得极紧,手上都被硌出红色的压痕。
“为什么是我?”
江声用很小的音量说。
他万分奇怪,按理说,这么重要的东西,给闫续才更合适,更何况,他们俩才初见,他也不该会是闫续的朋友中第一个来看望她的,闫母没有理由知晓他们的关系,莫非真有一见如故,不然凭什么这么相信他。
“你和他们不一样。”
冯蕊笑眯眯的,但江声总觉得那是一种带有寒意的皮笑肉不笑,她的眼神随着脑袋摇摇晃晃,抓回他的小臂,好像不在和他说话,轻声细语地说:“你没法害他。”
她说的不是“你不会害他”
而是“你无法害他”
。
这两种表述可以说是截然不同,表明江声并不是因为他和闫续之间微妙的关系而让冯蕊信任的。
仅仅是因为他的年轻和稚气,单纯的清澈愚蠢,让冯蕊选择了他。
江声很聪明,他一下就明白过来,冯蕊信不过任何人,哪怕是现在闫续身边的所有朋友,或者说,她有意识在提防着什么人,而且有一种无形的控制,让她不方便说真话。
莫非病房有监控?江声四处看了看,压低了声音:“您为什么不直接给他。”
冯蕊没有输液的那只手还紧紧掐着江声,将他整个人都扯得偏了过去,任何人乍一眼看,病房中都好像是一场剑拔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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