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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知。”
他们才相知不过月余,虽自诩见过她的许多面,但也不意味着表面的相似就是想像,他不会在没有把握时做出结论。
杨灵籁翻了个白眼,这算什么,故意不回答她的话?
“可三娘觉得像,我与侯夫人长得一般好看,一般脾气暴躁,一般身份悬殊,一般不得人喜欢。”
“纵使如此说,郎君也要觉得不像吗?”
吕献之没有听懂她的意思,如果随意点头岂非是认了那几句脾气暴躁、不得人喜欢,这般不好,所以他依旧摇摇头,可谁知放在袖子里的手被狠狠掐了一下。
他猛地扭头去看,不知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好听的话也不喜欢,从前还只是言语上厌弃,如今都动手了!
杨灵籁坐直了身体,对上他难以置信的神色,一点也不怵,“郎君太傻了,三娘只是想说,信目之可及乃错,三娘虽是缺处极多,可郎君也知晓三娘是个顶好的人,同理,这位别夫人,名声极差,却不一定真如旁人所说是个毒妇,至于妒妇,三娘不觉得这有何错。”
短短一瞬,那醉意朦胧就消失的一干二净,神色清明,比之他自己都要明白。
吕献之觉得自己无话可说,她自己都这般想了,他想的还重要吗,日后是再也不愿说了。
巧手
盈月在一旁亲眼瞧着娘子欺负公子,又见把人给惹恼了,涎皮赖脸地去哄,想笑又不敢笑。
原来娘子还有这般舔着脸的模样,公子端起面子来,也是瞧着有气性,任凭娘子如何去说好话,也是坚决不搭理了,别扭地偏头,甚至还将那盘装着粉红桃糕的盘放到了娘子那,顽强地做着抵抗,想来是真不爱吃的。
本是一副讨饶场面却在外人那却成了打情骂俏,在场众人或多或少都往这瞥了几眼,低头与身旁人细语,在知晓这就是那位公然求爱的杨氏三娘后,女子具是一些鄙夷之色,男子则是探究。
无他,能坐在这里面一圈的都是不知传承多少年,祖上不知多少数不清的文人志士做了肱骨之臣,便是历代皇后也是出自其中。
即便是后宅妇人,亦或者是初出茅如的世子们,她们与那些在朝臣子一样,秉持着氏族为大,可氏族中也分三六九等,杨府从前亦是读书人出身,累积几代才算有了所谓杨氏,乃是下九等。
沉浸哄人的杨灵籁还处在新奇的阶段,难得第一次有人与她耍脾气没觉得气恼,反而越发想凑去掺和,想知晓这样一个在平日连骂语都说不出口的人是如何甩脸,如何与旁人斗气。
“郎君,你当真不理三娘了?”
被逗弄多少回的吕献之阖了阖眼,像是感觉到困倦,竟是摸了那桌上酒盏结结实实喝了一盅酒,又面如表情地放下。
坐在一侧的杨灵籁本想戳戳蜗牛叫人别缩在壳里,可好像玩过头了。
若非是那酒盅里是空的,她都要怀疑是自己眼瞎了,又眨了几下,眼没花,就是吕献之当真喝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觉着自己玩脱了,略压低了声朝人试探,“这位吕公子,你、还行吗?”
男人猝然回头,吓了她一跳,忍不住推卸责任。
“这可是你自己要喝的,没那个肚量咱就别硬撑,你若是想吐,出去找个没人见的地方,千万、千万别坏了长公主的宴席。”
说完,她都想给自己来一拳,随口嘟囔了句,“早知便不带你来了…”
“不可!”
这一口拒绝,反倒是叫杨灵籁怔住了。
吕献之似是觉得她没听进耳朵里,望进那双凤眼里,顿了顿,声音极其认真,“言而无信,不能为。”
忽而他又觉得太生硬了,稍稍说了些心里话,“我想学。”
杨灵籁见他垂着脑袋掩饰自己的尴尬和无助,刚才那三个字嗓音极低,是故意想叫旁人听不清。
他说他想学,学昨日那些她想糊弄他听话,什么都不用做,养成一个傻瓜吗?
这个吕献之,一点都不像书中那个叱咤朝堂,也曾翻云覆雨过的吕首辅。
有时候赤诚的像刚刚赤裸裸地来到这个世界,周围一切都陌生的时候,愚蠢地选择相信她这个突如其来又毫无道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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