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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嘉扭头往后看看,都是人,什么也看不到。
她摸不准兰烽的心思。
福嘉想到曹暄鹤说他偏执,他真的偏执吗?
当初李亨也这样说过他,她不以为然,两人朝夕相处,她自认为了解他。
他应该是骄傲又懂事才对。
万事都不用她点的太透,就能有心照不宣的默契。
这次是怎么回事?她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曹暄鹤见福嘉若有所思,脚下的路却走的离开公主府越来越远,出声提醒道:“殿下,东华门在那头。”
福嘉望了他一眼:“谁告诉你我要回府了。
今晚定了夜游船,打算通宵听歌赏月。”
曹暄鹤愣了愣,不动声色地道:“殿下竟有如此兴致,臣也跟着沾光了。”
福嘉没说好,也没拒绝,任曹暄鹤忐忑跟着。
这几年西京城门要三更天才关,天没亮又开,两人走出外城,白禾已经在城门附近带人等着了。
福嘉上了牛车,里面暖过,还放了汤婆子,舒服得不得了。
车上挺宽敞的,但是福嘉没招呼,曹暄鹤也不敢自己上去。
他略带提醒意味,试探她道:“殿下夜里回来不安全,臣多叫些人来随行。”
福嘉很不爱听他这样拐弯抹角的试探,语气也颇冷淡:“我今晚不回去了,就宿在船上。”
白禾也笑道:“曹运使恐是在庆州待久了,多有不知。
西京繁华,金明池上多少富贵人家,歌舞升平,彻夜不眠的。”
曹暄鹤看了看白禾,脸色很不好。
白禾说完了,只管靠着福嘉车旁,并不搭理曹暄鹤。
她对福嘉道:“船定好了,找了几个伶人演皮影戏,船上炭火足,保证冻不着殿下。”
曹暄鹤跟着车,夹杂在一群中官和宫女中间往前走,不多时便来到金明池畔。
白禾所言不虚,这里也同城内一样热闹的很,池边烟火璀璨,嗡鸣不断,池畔的宝津楼内,还有男伶做女相,咿咿呀呀唱着南方的永嘉杂剧。
池水之上,大小游船内灯火通明,映得水面如融金碎影。
游船靠近码头,是一座两层的漂亮画舫船,福嘉被白禾护着上船,池水的寒气让她打了个哆嗦。
曹暄鹤心疼地要去扶他:“殿下当心着凉。”
白禾不留情面的拦住他,含笑道:“曹相公,您这是在怪奴照顾殿下不周吗?”
曹暄鹤看着她拦在他面前的佩刀,转脸瞧向福嘉。
福嘉想了想,道:“让他上来吧。”
船内奢华明亮,四壁都挂着胡纹绒毯,福嘉懒懒靠坐下来,对曹暄鹤道:“这毯子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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