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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坐”
“谢舅父”
周清贞到桌旁坐下,春花垂手侍立在后,刚才太紧张没觉得,如今满桌的菜香扑鼻而来,两个孩子才发觉有些饿。
“你开蒙已有两年学业如何?”
白敬文端起酒杯,又略带嫌弃的放下,不过是些自家酿的酒水,入口实在粗燥。
周清贞略微垂头恭敬的回到:“外甥开蒙两年,不敢有一日荒废。”
白敬文随口考校几句,春花垂手侍立,压住心里的喜悦。
白举人对阿贞上心,阿贞舅娘又极喜欢阿贞,小孩过去怎么也比在周府强。
春花心里高兴,又听白举人说到:
“学业尚算马虎,不过你切记得‘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回去以后需勤奋用功,不要堕了周家先祖的名声。”
周清贞站起来躬身揖手:“祖父在时长夸舅父学问通达,外甥想随舅父家去,一边侍奉舅父左右,一边跟舅父求学。”
‘嘁’白敬文轻嗤:“小小蒙童不知天高地厚,冯秀才学问扎实文风倜傥,给你开蒙绰绰有余。”
“冯先生走了”
“以你们周家的财力,难道还请不来一个秀才教学?眼高手低,不过启蒙就要举人来教,回去好好自省。”
“舅老爷,跟你去求学是一面,主要三少爷在周家日子不好过……”
春花急忙开口却被打断。
白敬文冷哼一声上下打量:“穿着上好的夏布,出门有仆从车马还要怎样?”
“没有车马我们一路跑来的,还差点被狗咬。”
“呵,黄口小儿当白某不曾经事,衣衫整洁发丝不乱,像是赶路来的?”
白敬文神色一直淡淡。
春花从腰里拿出梳子给白敬文看:“就是怕头发乱失礼,特意准备了梳子。”
“君子仪容整洁不错,可过于修饰便流于浮夸,少了君子的坦荡磊落。”
“舅老爷,您不知道钱氏怎么折腾三少爷,她说三少爷刑克骨肉,命带秽气……”
春花见白举人总不说正事,有些着急把周府的事说给白敬文听。
“这也算百年诗书传家?”
白敬文听完轻蔑的冷哼“周家如此苛待我白家外甥,当我白某人是摆设?”
两个孩子心里一喜,终于有人为他们出头不必再煎熬,周清贞看着白举人的眼里多了些孺慕。
白敬文接着对周清贞说:“我亲笔写一封信你带回周家,谅他们以后不敢再轻慢于你。”
两个孩子愣住了,不带走吗?
“舅老爷奴婢说了这么多,您都不能带三少爷去省城吗?他乖巧聪慧吃穿花不了多少,您是他舅舅,除了你他没人可靠。”
春花满脸急色。
“他自有亲爹在,白某插手岂不让人说我越俎代庖。”
白敬文气定神闲,一副儒人雅士的做派。
“可二老爷自来就不喜欢阿贞……”
“阿贞?你一个奴婢竟敢直呼少爷名讳,周家所谓的规矩门风真是徒有其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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