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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在整个大环境面前,就是如此脆弱渺小。
白喻默了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迅速脱下身上已经变得脏污的白大褂,只留下内里的白衬衫,身下是黑色的裤子,黑色的马丁靴。
脱下白大褂后,他身上鲜明的特征丢了一大半,融入人群也似乎不那么晃眼,唯一比较难搞的,就是他一头的白发。
他头发既不是染的,也不是白血病,天生就是这样,很多人为此感到稀奇,白喻对此已经麻木。
他想找个发廊染个头发,但是他现在是黑户,一分钱都没有。
白喻沿路走着,看似目不斜视,实则一直在观察周围的环境。
他发现所有人都在用手腕上的全息手环做支付交易,看样子,这种情况跟末世也别无二致,只是这全息手环肯定难以弄到,首先必须要有身份。
想至此,白喻心里又痛苦了几分。
不过现在最紧要的,就是逃出这个小镇,去别的地方,到时候去鱼龙混杂的区域打听一下,看哪里有专门做假证的地方,先混个身份再说。
至于他还能不能再穿回末世,估计有些悬,一般穿越异世界的人,最终都回不去了。
不过白喻并不悲伤,起码他拥有了一具健康的身体。
融入进喧闹的人群中后,白喻一边走一边留意周围的情况,见真没有人追上来,一颗悬着的心放下大半。
走了一小段路,白喻闪身进了一个小巷道,从坑洼不平的狭窄沥青路穿到另一边去,从这里走入一条干道,离开这个小镇。
转瞬间就隔绝了热闹,不过战场的喧闹声倒是明显了很多。
而且只是过了一条五十多米的巷道,穿过来遇见的人群,却是跟刚刚见到的那些麻木且事不关己的人群有很大区别。
这些人都明显感到焦虑,神色凝重,时不时敏感地抬头看向战争爆发的方向。
白喻也终于有了一些切实感,人们这样的反应,才是异变生物来袭的模样,就算麻木,也应该感到害怕。
为了不显得突兀,白喻也装作有些害怕地融入人群,沿着自己计划的方向走。
然而没走多久,路过一处破旧的居民楼,白喻就被路旁边的一场动乱叫停了脚步,不由转头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年轻人抱着头被三个男人打,那三个男人身材也不是有多高大,但是面目凶煞,确实有一番气势。
没几秒钟的时间,那个年轻男人护着头的手便松松垂落,人半昏半迷,脸上都是青紫和血迹。
“再交不出钱,下次就不是打你那么简单,就算把你卖了,这钱也必须交!”
“再给你两天的时间,凑不齐钱,你就等着卖身上器官吧!”
“走了走了。”
三个男人恶狠狠地说完,便沉着脸转身离去,眉眼间都是焦躁,似乎没有收到钱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件极为难办的事情。
而周围的人只是习以为常地朝这里投过来视线,对那个被打伤躺在地上的年轻男人毫不在意,似乎这种事情见怪不怪,在他们的认知里,好像多看几眼战斗的方向都比多看年轻人几眼有价值得多。
白喻隔着不远,这一幕看得有些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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