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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殿下安好!”
哪怕每个人说话的声音都不算大,但上百号人加在一块,那声音还是把白绒狐吓了一跳。
这么热烈隆重的场面他还是第一次切身体会,弄得他不知所措,红着脸结巴道:“别、别行礼呀,继续做你们的事,不、不要管我就是。”
“是,太子妃殿下。”
整齐的声音中零星听到几声窃笑,白绒狐这下脸更红了。
他揪着最近的一个女佣询问迟朝洲在哪里,对方摇头说不知道。
白绒狐又先后找了四五个,都说不知道,当真奇怪。
他准备拿出手机联系一下迟朝洲,但考虑到他想给迟朝洲一个惊喜,于是放弃,干脆自己在礼厅附近寻找。
寒假住了小半个月,他已经很熟悉路了。
礼厅旁边有一处花房,是他以前最喜欢去的,白绒狐决定先从那里找起。
他想,迟朝洲肯定在花房给他挑花儿呢!
白绒狐猜得真没错,他远远就看见花房外散落着粉红花瓣,一路延伸到他脚下。
鹅卵石路边的灯柱上牵着很多暖黄的小灯,轻纱垂在地上,被纯洁圣灵的白色羽毛压着。
天有些黑了,灯光洒下,似乎笼罩着团团薄雾。
雾隐仙踪中,白绒狐跟着花瓣的指引走进花房。
一身纯白西装的男人清冷如月,薄唇微微上扬,却显得凉薄。
然而男人的眸在看见少年时会燃起一束光,撒着星子,悬着爱意。
花房的陈设有些不一样了,这里围满了白绒狐喜欢的花和毛绒玩具,他甚至看见了穿着迟朝洲做的裙子的狐宝玩偶。
还有迟朝洲为他的餐叉制作的小帽子,舞会上男人戴着的面具,甚至还有一颗发芽的土豆。
白绒狐呆愣愣地看着,他心底里升起的喜悦逐渐蒙蔽了他的听觉,他只看到男人费尽心思布置的仙境。
“我、我……”
白绒狐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了,嗓子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一双眼睛也瞬间酸涩,含着滚烫的泪珠,濡湿了眼睫。
男人放下手中的戒指,立刻走过去安慰少年。
他将唇映在少年的脸颊、鼻尖、耳畔,潮湿黏腻而又汹涌的爱意自双唇流泻。
“怎么了?狐宝别哭,狐宝要多笑。”
两人贴得很近,男人的五官轮廓分明而又深邃,灯光下他眼中蒙着一点晦暗,那双鹰目总让白绒狐分神。
“别哭。”
“哭了还怎么求婚?光顾着给狐宝擦眼泪了。”
男人忍笑。
男人又问:“狐宝喜欢这里吗?”
“发芽的土豆还真有些难找,皇宫里都是新鲜完整的土豆。”
男人一个人絮絮说了很多,始终没得到少年的回应,但他一点也不生气,用缠绵暧昧的声音向少年解释着。
“我重新订了钻戒,比原来的更亮。”
“那天,是我不好,那场求婚太过潦草,所以我想在订婚宴之前再向狐宝求一次婚,好吗?”
“白绒狐,你愿意嫁给我吗?”
男人粗粝的指腹离开少年月白的脸颊,他单膝下跪,深深望着少年,将那枚价值连城的钻戒缓缓套进少年的指间。
他低下头颅,近乎虔诚地在少年手背上落下轻吻,如同对待拯救他的神明一般。
那颗月色中发亮的钻石像丘比特之箭一样牢牢刺中白绒狐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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