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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野说:“稍等,我帮你问问吴哥。”
他给吴哥打了个电话,吴哥说这种情况很正常,大概是彩绘在身上停留的时间太长,只需要买瓶卸妆油,兑水湿敷一会儿,然后打着圈揉掉就好。
他让池野转告冯雅军,去买瓶卸妆水,记得保留发票,明天去现场报销。
池野隔着门说:“你先等一会儿,我去买卸妆水。”
“好,”
冯雅军紧紧抱住浅蓝色的自己,“你可得快点儿啊,别让我等太久。”
池野忍不住笑了一下:“知道了。”
他们到家的时候就已经十点多了,再加上这一通折腾,时针都快转到十一点了。
这么晚了,高主任不让高凡出门,冯雅军也瘫在沙发上说他累,爬不起来了。
话音刚落,他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那声音太响亮,他红着脸捂上肚子,问池野:“有吃的吗,随便什么吃的都行,我要饿死了。”
这么晚了,池野不是很想开火做饭,在外面累了一整天,更不想随便吃点东西凑合。
他叹了口气,拿上钥匙准备出门:“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买吃的。”
冯雅军说:“池野,我想吃烤串儿。”
“嗯,买。”
池野低头换鞋,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直到他用手抛着钥匙,哼着歌下楼,隔着玻璃门,看到了坐在台阶上的身影。
林逾白穿着一件灰色的连帽卫衣,很孤独地坐在琴行门口,抱着膝盖,像是在发呆。
池野的心脏很尖锐地刺痛了一下。
他看着林逾白的背影,心想,林逾白现在在想什么呢。
他是不是在想,早上的时候,池野明明答应他,说下次不会再迟到了。
又或者,他在想,不是约好了一起去吃饭吗?为什么没有人下来,让他一个人在外面等了这么久。
我同桌
池野收拾好心情,快步走到林逾白身旁,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走了,去吃东西。”
林逾白抬起头看着他。
他身上还穿着白天穿过的那条短裤,明显是因为觉得冷,才在衣服外面套了件卫衣。
几只飞虫绕着头顶的白炽灯飞舞,他微微仰脸,迎着灯光,眯起了眼睛。
池野在他身旁蹲下,抬起一只手,为他挡住头顶的光。
林逾白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漆黑的眼仁转向池野。
他说:“我以为你们不去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像是在阐述什么既定的事实。
既没有生气,也没有责怪。
就好像已经习惯了被遗忘和冷落。
池野的手摸到了林逾白的袖子,顺着袖子上的布料往下滑,握住了藏在袖口下的,略微冰冷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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