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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期很快到了,参会的弟子约有百名,除了我都是各峰的首席弟子,他们自然是御剑飞去场地,我还未习得此术,幸好秦属玉看出我的窘迫,主动提出共乘。
夜啼剑虽未出鞘,但秦属玉握住它的一瞬间,仍旧气势卓绝,修为稍低的弟子险些站不住脚跟。
荆年也顺势看到了我,挑挑眉,并不惊讶,应当是早看过了名单,也没奚落我。
毕竟有旁人在时,他的假面无懈可击。
“早就听闻夜啼剑非同凡物,能引魂离魄,秦师兄执此剑在上届渡业大会夺取头筹。
今日一见,果真不假。”
荆年对秦属玉微微颔首,滴水不漏。
这半年来他表现得一心向道,秦属玉又是个不记仇的,也衷心祝福道:“谬赞,以荆师弟的资质,想必到时定会召出更上等的名剑。”
他们不提剑还好,一提我就想起上次秦属玉拒绝帮我引魂,忍不住伸手抚上剑鞘。
拔得渡业大会的头筹么……只恨半年前我初来乍到,哪怕秦属玉曾在我面前亮过剑,也未曾注意到它的不同寻常。
鞘身由玄铁铸成,通体漆黑,刻有古树图纹,森然肃穆,金色剑穗宛如一片凰羽掩映其中,我才触及这神鸟栖息的铁枝,清脆啼声就在颅内绵延不绝响起,一派生意盎然。
我心跳猛然加快。
下一秒鸟啼声戛然而止,荆年食指一动,轻松挑起沉重的铁剑,避开了我的抚摸,淡淡道:“戚师兄如此喜欢夜啼,看来是爱剑之人?”
“不喜欢,我们那里压根不用这玩意打仗。”
对我来说,剑是一种从战场淘汰了多个世纪的复古冷兵器,早就过时了。
“这样啊。”
荆年侧目暼向我,眉目精致如画中人,难辩喜怒。
秦属玉大度圆场道:“神武样式多得很,不一定就是剑,识酒随你自己喜好就是。”
“不,属玉师兄你不明白我的喜好。”
我认真看着他,“重点不是剑,而是用剑的人。”
我向往的是偃师引魂的技艺,而不是作为工具的剑。
秦属玉愣了愣,随即红了脸,道:“恕我失陪一下,剑已经施了术法,你们先去会场吧,我随后就到。”
“怎么就突然走了……”
我迷茫地摸着信号接收器,问荆年:“到底要不要等他?”
“你等到天荒地老都没用。”
“为什么?”
“谁让戚师兄刚刚当着百来号弟子的面,对秦师兄倾诉衷肠呢?众目睽睽,他如何回答都不妥,当然只能先回避。”
荆年将夜啼剑掷回我手中,掉头欲走。
“好一个喜好不是剑,而是用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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