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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为何你还甘愿深入敌营,替其报仇?”
“宫主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不过是奉其命令,报其血仇。
他认定当年宣长老之死有蹊跷,故派我等潜入查明真相。
当然,五蕴宗的人不会轻易交代,只得借助五瘟塔和渡业大会,施加些压力。
如若冤情属实,必要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血债血偿。”
荆年一步步走近,支起斗笠边缘,直视我的眼睛。
“所以别再纠结什么母子了,我身世如何,过往如何,都不重要,你明白了么,师兄?”
他这番话说得平静,眼神却倔强而狠厉。
印证了我的猜想,哪怕过去十六年,荆年的心,仍囚禁在那晚的大火里,无法自我和解。
我只得让步,道:“好吧,都不重要,所以你告知我这些秘密,是为了什么?就不怕有朝一日暴露身份?长老们要是知道,必会以逆贼之罪捉拿你。”
荆年目光柔软下来,动作自然圈住我手腕。
“师兄你还是不明白。”
傩面被放于我手中,他指尖穿过眼孔,搔得我掌心微痒。
“别忘了,我的目的是让你留在我身边。”
“要我说几遍,别碰我。”
正欲挣脱,他已收回作乱的手,不料失去借力后,那傩面实际沉得惊人。
我一时不备,重心往前倾,头撞在荆年胸膛上。
得,自己送上门去了。
我恼怒道:“跟你说正事呢,真是不知死活。”
“我在听。”
他用右手拍拍我的头,“拿稳了,师兄,记住你刚才所有看到的和听到的,这些都是告发我的证据,我也不会跑,就在这等你。”
“要我告发你?你疯了吗?”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渡业宫和五蕴宗现在可谓水火不容,还牵涉多条人命和阴谋,够把你处死十几遍了。”
“那又怎样?反正不冤枉。”
他挑眉道,“既可以完全洗脱师兄的罪名,又能让师兄解气,岂不是两全其美?只要师兄答应,别抛下我。”
我的确期待过,荆年能认可我的使用价值,但他现在这般热切乃至于偏执的需要,却令我无所适从,小声道:“我应该,没有什么能利用的价值了。”
“你什么也不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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