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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年也看着我,半晌叹出口气,眉眼回暖了些,他托着我的腮颊引我往下看去。
“你堕魔了。”
只见我衣衫下的皮肤竟已爬满绛紫色的魔域文字,躯体滚烫也不是因为幻觉或系统故障,而是真的灼伤。
于此同时,我看到了讯息栏的新提示。
【程序“夜息”
已恢复】【上次删除原因:不明】【“夜息”
正在运行中——】大致估算时间时间,应当是黑衣人从锦盒中释放出夜息香的时候。
我瞳孔猛然收缩。
不对,退一万步来说,就算锦盒里放着堕魔的源头“夜息”
,也不该连机器也影响。
夜息究竟是什么?魔域瘟疫还是一段程序?既然显示着上次删除过,为何我的数据库里完全没有过记录?季节瘟疫瘟疫对应人,程序对应机器,二者是完全不重合的概念。
自然只能取其一。
这不仅是选择夜息的定义,也动摇到了我的认知。
我既确定那些堕魔者是人,也清楚自己是机器。
看来,只能对尸体进行进一步化验才能得出结论。
可文字蔓延的速度并不等人,绛紫色愈来愈深,名为夜息的程序像病毒一般迅速增殖,大脑逐渐失去对身体的控制,荆年托着我脸颊的手具备极大的吸引力,想一口咬下去,止住心中甚嚣尘上的渴求。
但最终只有舌尖堪堪碰到手腕,隔靴搔痒,留在味蕾上的那点春泥,迫切需要播种。
荆年垂眸看着我,眼里情绪晦暗不明,他强硬地用拇指与食指卡住我的唇角,虎口上未结痂的伤口再次裂开,血液像糜烂的花瓣凋零落下。
我如获解药,还来不及汲取,舌尖就被他指腹狠狠摁住。
于是,血液直接灌进喉管,我猝不及防地呛咳,虹膜上呈现出大片红色,被迫回忆起堕魔者们互相撕咬的画面,顿时一阵反胃,想将血液呕出来,可程序“夜息”
却逼着我咽下。
我好似分裂成两部分,一具崩坏的机器,和一个饥饿的人,二者僵持,都不愿让步。
【系统异常,即将强制关机。
】荆年也发现了我的不对劲,松手呵斥道:“你别不自量力了,若是仅凭意志,就能遏制夜息发作,那些人又怎么会死?”
“不要,我不要变成生食血肉的怪物,我是机器,编码是swp-79的机器。”
我拼命摇头,舌头因为被牙齿磕破,肿得说话有些口齿不清。
“你也不准怪我忘记了事情,因为机器不可能会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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