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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如此,耿曙彻底驯服它,也花了很大一番力气。
足足半年时间中,耿曙与太子泷两兄弟,每天都在努力地取得它的信任,太子泷还被鹰翅扇过一次,肿了半边脸,手上又被啄了记,鲜血淋漓,幸亏伤得不重,很快便治好了。
过后太子泷便对这扁毛畜生敬而远之,唯独耿曙还耐心地养着它,导致如今宫中,除了耿曙的话,这海东青谁也不放在眼中。
说话间,耿曙忽然又想起另一个犹如鹰一般的人,界圭。
他总觉得今日有些不同寻常,原来是界圭没跟来。
太子泷已颇有默契,耿曙脸色稍一变化,便知他想问什么,示意他看。
界圭骑着马,早已停在山坡下,就像耿曙那忠诚的鹰一般,等待太子泷的随时差遣。
太子泷显然对这形影不离的丑陋刺客相当不耐烦,说:“回去罢?你都多久没洗澡了?一身狼味。”
耿曙起身道:“我没嫌弃你,你倒是嫌弃起我来了?”
耿曙下山坡,与太子泷上马,回去交接,也不理会跟在两人身后的界圭,点兵回雍都。
一场远征就此结束,夏季暴雨倾盆,草原上开始入秋了。
返回雍都的路上,太子泷淋了雨,生了一场病,自然又免不得挨了一顿姜太后的数落。
耿曙也连带着被骂了一顿。
“我好得很。”
太子泷说。
“他好得很。”
耿曙朝汁琮说。
汁琮教训道:“说走就走,当真无法无天。
朝中见你亲手所拟的南征之案,说不得总算有了几句好话听,又眨眼间溜出去找你哥,什么时候才能像个十八岁的人?”
这次南征,汁琮显然有意让太子泷自行历练,所有政令、行军,大多出自太子之手。
太子泷在一年前,也即年满十八岁前正式开府,麾下召集幕僚近百人,协助处理政务。
而对太子泷而言,眼下最得力的,无非两个人,封地为山阴的曾氏嫡长子曾嵘,与王兄耿曙。
自然,扔下太子府上百幕僚不管,径自去东北方犒军的这个举动,确实引起了府内的轩然大波,一众幕僚当真无言以对,曾嵘气得不轻,闹着要辞官了。
“那是我的国民,”
太子泷说,“我当然要去见见。
我去哄曾嵘罢,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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