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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曙很喜欢写字,只是没多少机会。
姜恒则接过剑,挥了两下,颇有点站不稳,耿曙与他交换,说:“你就练昨天那一套,劈、刺、撩三招。”
“你怎么学得这么快?”
姜恒虽不谙武道,却也能感觉到耿曙的武术进境简直飞快,这才过了半年,一手剑法已使得似模似样。
耿曙说:“娘从前就教过我,只是许多东西不大懂,学了就学了,囫囵吞枣。”
“囫囵吞枣,这个成语用得很好。”
姜恒扛着剑,试练耿曙教他的三式,耿曙来来去去,只教了他这三招,姜恒虽觉无聊,却发现这三招要练好了,似乎也挺不错。
“你原本有副好根基,却被耽误了,”
昭夫人冷冷道,“学了一身不三不四的未入流武艺,现在居然还挺得意,坐井观天,当真愚蠢得可以。”
昭夫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前院走廊中,耿曙与姜恒都未察觉,平日里耿曙几乎不与昭夫人交谈,也从未让她听见自己与姜恒说话,昭夫人也不理会两兄弟说什么,这下被撞了个正着,耿曙便放下笔,退后,起身,不信任地盯着昭夫人。
姜恒赶紧放下剑,生怕昭夫人发怒。
昭夫人却意味深长地看了儿子一眼,又转身而去,留下满院秋风。
姜恒一脸茫然,与耿曙对视。
当夜,姜恒刚睡着不久,榻畔耿曙却摇了他几下。
“快醒醒,”
耿曙道,“有人来了。”
姜恒榻上未换冬被,连日阴雨,卫婆也没等到晒被的好时候,深秋几场雨下过便觉寒凉,他正缩成一团,被叫醒了,迷迷糊糊道:“什么?”
“起来,”
耿曙说,“你家来人了。”
姜恒揉揉眼,说:“好困,大半夜的,睡吧……”
姜恒拉着耿曙,要让他上榻来睡,耿曙却说:“你去听听客人说什么,怕是有急事。”
昭夫人积威日渐,耿曙对她总有几分畏惧之意,姜恒虽然也怕母亲,但终究不似耿曙般隔了一层,平日里要偷听,被抓到了顶多也就是骂一顿。
虽然半夜里他对客人并无半点兴趣,奈何耿曙又推又抱,让他起来,他架不住只得偷偷出房门,赤脚溜到母亲卧室前去。
“天下人只恨不得剥了我的皮制鼓,抽了恒儿的骨作锤,到那瞎子坟前去敲予他听,”
昭夫人的声音从西厢卧房内传出,依旧是那充满嘲讽的语气,“何曾又有人来怜恤我们孤儿寡母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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