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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声回答的是画芷轻快嗓音:“要是换了其他人敢这样大不敬地顶撞殿下,哪还有命能走出这间屋子。”
所以是会直接要了命吗?虞清梧心想,倒确实是原主那脾气会干出的事。
只是她穿过来数日有余,许多古人的衣食住行都已经逐渐能够入乡随俗般接纳,唯有这森严的等级制度和尊卑贵贱,如尖利鱼刺梗在虞清梧心头久久吞咽不下。
譬如闻澄枫方才的话语,在画芷她们看来是以下犯上,可落在虞清梧眼里却只会觉得……这杠精,快闭嘴吧你,拆台真是神烦。
于是虞清梧不得不想出合理借口搪塞她们,遂道:“他终究是北魏皇子,本宫总不能真杀了他。”
“虽说如今北魏似乎摆明了不顾他死活,但没准魏帝哪天会突然想起来这个儿子,结果发现人被南越整死了,一怒之下发动大军压境,这关于边境安危的罪责本宫可不敢背。”
“可就算不能做太过,小惩大诫总是该有的。”
画芷又道,“他如今都敢见到殿下不请安,告退不行礼了,倘若殿下再纵着,只会叫他越发地没规矩,保不准做出其他什么。”
虞清梧细眉浅皱。
她大抵能明白画芷的不满是出于守规矩,但这些话听起来,总觉得像是在怂恿她严惩闻澄枫一样。
甚至还带有丝丝看好戏的意味在里头,令人打心底里觉得不大舒服。
何况惩诫闻澄枫,她哪敢啊。
是嫌自己这条命活得太长吗。
虞清梧只好拿捏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语气道:“你真当本宫是在纵着他么?”
“闻澄枫就像一匹恶狼。”
她说着冷笑了声:“驯兽之道,靠强硬手段是无用的,而要一点点磨平他的骄傲和棱角,让他心甘情愿跪在本宫脚底下。
本宫想驯服他,想要他的忠心,想让闻澄枫彻底臣服于本宫。”
闻澄枫按照虞清梧的要求换好衣裳,回到正殿。
人甫一到门口,就听到最后这句话。
——本宫想驯服他,想要他的忠心,想让闻澄枫彻底臣服于本宫。
他脚步忽而顿了顿,连同冷淡神态也僵住。
突然就有些想笑,却不是讥讽轻蔑的嘲笑。
更像在路边见到父亲问自家三岁垂髫小儿有何志向,结果那小孩说,他长大了要当皇帝,天真单纯得惹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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