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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珠,斟酒吧。”
崔珩叹了一口气。
绿珠这才拭去眼泪,往酒盏里斟了满满一杯。
崔珩望着酒盏上萧宛烟的唇印,沉默不语。
于是萧宛烟将一只干净的鎏金银盏推过去,柔声道:“这只娘没用过。
阿珩用吧。”
这酒名为灞陵伤别,京中贵族送行时,多饮此酒。
酒味清冷,如同送别时的柳色。
后来,两人都没有说话。
殿内寂然,只能听见宫外侍女们扫雪的声音。
用完膳后,崔珩起身告退。
走到殿外时,雪花落在他的眼睫上,心口忽然传来一阵异样的刺痒,他轻轻咳嗽起来,低下头,才发现抵在唇前的手背上沾着血迹。
他立刻折回殿内,指尖忍不住地颤抖着:“阿娘是不是……在酒盏上下了毒?”
萧宛烟看着他熟悉的面容,眉眼间流露出不忍,但语气淡漠如冰:“还是叫本宫‘母后’吧。
解药每月服一次,一次三颗,好好吃,自不会有事……阿珩,别看本宫这么对你,本宫是真的希望,你能够旗开得胜。
还有,这些事,和你四哥没有关系。
阿珩,未来你会理解本宫的。”
绿珠望着他苍白昳丽的面容,垂下头,沉默不语。
他低笑一声,缓缓道:“承母后吉言,儿臣定会凯旋。”
名字
邕州民风热情,不到一旬,裴昭便和邕州府的官员们熟络起来。
每到午间休息,便常常和他们一起聚在白玉兰树下的石亭中闲谈。
司功周容一边斟茶,一边笑道:“袁娘子,某有个弟弟,今年刚满弱冠,跟着楼节度使做事,模样也还过得去,袁娘子尚未成家,不知有没有……”
“周容每遇到一个人,便赶着介绍他弟弟。”
见裴昭有些尴尬,司仓薛嘉言笑着打断道,“周容他啊,想牵红线是假,想炫耀他弟弟是真。
嗳,袁娘子,听说同你一起来的王长史,是琅玡王家的二公子?”
裴昭点头。
“周容说,王长史他模样很是俊俏,性格也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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