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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珩轻轻地瞥了贺雾卿一眼,刚要开口,却听得裴昭已上前行了一礼,道:“恳请贺中郎将将我带回刑部。
晋王殿下没有分寸,若是我随他去王府,恐怕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崔珩垂眼看向她,但偏偏有一层面纱隔着,看不见表情。
似乎刑部的地牢比他的晋王府还要安全。
心口又是抽痛的感觉。
贺迟玉见他眼底一片浓黑,低声道:“殿下,那某先将裴二小姐……”
“等一下,贺中郎将。”
裴昭又道,“民女还有些话,要同晋王殿下单独说。”
“这……”
贺迟玉面露为难。
倒是第一次遇到个逃犯,敢提这么多要求。
崔珩露出允诺的神色,贺迟玉便道:“那某给二位一刻钟的时间。
殿下,这样够么?”
崔珩没有说话,径直向二楼的雅间走去,裴昭连忙跟上,贺迟玉怔了怔,也带着金吾卫守在门口。
门关上后,裴昭摘下帷帽。
对面的青年平静地注视着她,声音有些沙哑:“裴小姐单独见本王,是想求本王不要杀你?”
可你明知道我不会杀你。
裴昭摇了摇头,走上前一步,在青年惊愕的目光中环住了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锁骨前。
柔软的丝绸上仍旧是熟悉而清冽的雪中春信,虽然在飘着薄雪的冬季有些不合时宜,但是很好闻。
很想念。
“殿下,我知道你不会对我动手。”
崔珩整个人僵在原地,连呼吸都滞了一瞬,唯能感受到心跳快得近乎异常。
半晌,他颤抖着抚摸起乌黑的云鬓,淡声道:“裴小姐这是在为他求情么?求本王不要杀他?”
事情太过复杂,三言两语难以讲完,况且有两封信作物证,讲了他也未必会立刻相信,但裴昭仍是道:“那两封信是王萼逼着我写的。
殿下若是不信……总之,王萼欺骗了我。”
王萼还会逼着人写信?
倒是他记忆中有些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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