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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园子,太子忽道:“梁公子年岁可至十?”
喻台斟酌着答道:“回殿下,上月刚过了十岁生辰。”
太子顿了顿:“倒是孤之过,叫你姐姐错了你生辰。”
喻台不自觉抿唇。
这会提我姐姐做什么?什么【你姐姐】,也该称声【梁姑娘】,听着黏黏糊糊。
他已经不是去年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少爷,脸色未变,仍是微笑:“家姊袭承家严家慈,一脉忠君爱国。
学生生辰不过小事,怎么能误了国家大事?”
太子却罕然流露一丝笑意,那凤目微眯,勾地眼角狭长,剑眉微挑,驴头不对马嘴道了一句【确实是姐弟】。
喻台不解却不敢追问,所幸已至待到正堂门口。
男客正要入宴,就闻见打外墙窗穿过的一阵香风,随着裙摆玉环摩擦发出的窸窸窣窣。
透过珙窗,众人朦朦胧胧瞥见到各色倩影。
喻台下意识抬头,便见太子好似未闻,实则不经意把眼往外一瞧。
这一眼……
好些熟悉。
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他好些苦恼。
谢四爷爱大口饮酒,伴着太子坐于上首,见下头外甥心不在焉,心想:这傻小子今日怎么丢了魂似的?
喻台抬头就见姨父担心的目光,忽地福至心灵:那目光是姨父看姨母时时常流露的神情!
难不成正如府中下人所言,侯府要出凤命?
喻台是衷心希望大伯母能够如愿以偿。
大伯母为人宽厚,前些日子府中风言风语,却不改其心,公正行事,更怜他们姐弟丧父丧母,时不时关心。
另一厢的宝知念着明日的事,宴上胡乱用了一些,心中却预备着散宴后寻喻台再商讨。
不想她刚回明日馆,换下礼袍,就听敏娘道:“姑娘!
扶摇院的小厮来了,道是少爷吃了酒,乱糟糟的,没得章法!”
宝知柳眉一蹙,唤了丫鬟侍奉她换上一袭米黄儒裙,在首饰盒里取了把步摇戴上,外披着浅松绿掩襟褙子便领人赶往扶摇院。
小花随着姑娘,远远看见院门,却见数名身着飞鱼锦衣的带刀男子。
她心惊不已,悄声对宝知说道:“姑娘,您瞧!
这……”
宝知点了点头,置若罔闻,直奔院门。
守于院门的棕衣男子见来者,冷冰冰道:“梁姑娘安好。”
不是旁人,正是太子的另一贴身侍卫胜邪。
此人与其名相悖,邪门得很,一双绿眼阴晴不定,只听命于太子。
宝知心底里给他的代号为太子亲儿。
她皮笑肉不笑回礼:“大人安好。”
胜邪侧身让道:“梁姑娘请。”
宝知反而无来时焦急,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领,正待胜邪烦躁地要推搡她进去时,一边小路上拐来一人。
宝知转身屈膝:“劳烦表哥了。
喻弟是男子,我这个做姐姐终归有诸多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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