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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笑道:“都是一家人,何必见外。”
老夫人懒得听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众人知她不耐,说笑了一番后各自散了。
宝知出屋更衣,回来时远远就望见游廊候着一个紫衣女孩,真真是月画烟描、粉妆玉琢,玉骨冰姿衣难挡,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那女子一转身,宝知心中轰然想到一首赋词:动时如兢兢玉兔,静时如慵慵白鸽。
高颠颠,肉颤颤,粉嫩嫩,水灵灵。
宝知以前看古言时就曾经有过一个猜想,是不是因为古时的气候与饮食缘故,古人的身体构造和激素分泌比现代人更成熟,不然怎么在现代还都是初中生、高中生,换了个时间段便小小年纪结婚生子。
她咽了咽口水,装作若无其事:“问二表姐好。”
那紫衣女子娇笑:“叫我好找,原你躲了出去。”
宝知头皮发麻。
这几年宝知算是把南安侯府的人底细摸了个透,平辈的兄弟姊妹里,她最怕二表姐尔曼。
说是怕,更多觉得摸不清她的行事风格。
要宝知看,谢尔曼就是那披着人皮的妖娆狐狸。
府中人都道梁姑娘由郡主教养,有郡主的气度,宝知心中却清楚得很,她只是表面功夫做得好。
真正一脉相传的还是谢尔曼。
正是一脉相承的趣味。
此女最喜对着宝知大棒加萝卜,势必要撕下梁姑娘表面的清冷礼节。
待稍熟悉时,宝知曾试探问过为何对她抱着如此大的兴趣。
平时也不见得她去逗弄凛若冰霜的嫡妹啊。
这姑娘小小年纪眉梢便含着风情,娇媚地抚着宝知的臂膀,叫她鸡皮疙瘩一粒一粒地跳起:“哎哟,我的好妹妹,你不觉得将那高山流水的人儿拉下祀坛岂不是妙事?”
还压低声音:“莫装了,我知你这狠心的冰皮儿底下可藏着什么,瞧瞧,待日后就知道了。
姐姐我好心劝你,莫抑着自己,待哪日遇着你真心的人,必灼着自个,也灼着你那好郎君。”
听听!
听听!
这是封建社会下女子该说的话吗!
宝知都怀疑她们是同乡,试探了几回发现是自己想多了,就更想躲着她了。
不想她逃她追,愈不理愈上头,只好随了她去。
只是每每同尔曼接触都叫宝知头疼。
“表姐这话错怪我了,我怎的会躲出去,只是刚刚茶水湿了裙角,去更衣了。”
尔曼用帕子沾了沾眼角:“唉,叫人伤心!
我们在一块处了五年,我们宝知还是唤我表姐,便是你院里养的狸奴成了精怪也该开口喊我一声亲姨母。”
她假哭了一阵,透过帕子看到宝知控制不住抽搐的嘴角,心中得意:好你个小宝知,在你尔姐姐面前还装千年狐狸。
她高兴了,拉着宝知从决明堂的后角门出去,边走边道:“祖母有外客,先去我那玩。”
不出三炷香,宝知就像被蜘蛛精捉住的御弟哥哥,被坏女人勾去她的洞穴。
宝知常被女妖精捉去,屋里侍奉的人也知她喜好,刚坐定便端来一盏茶。
宝知揭盖一闻,微微挑眉,随即浅浅抿了口:“嗯?表姐哪里得来的新茶?”
这分明是印度的大吉岭红茶啊……
尔曼斜了宝知一眼:“昨海城居刚到了一批红茶,天竺船上卸下的,我知你这坏丫头嘴精,可巧大哥哥要出门,便央他给我带了。”
说罢伸手掐着宝知的脸:“这人情我欠下了,你倒摘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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