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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打我呢。”
她另一只手捏在衣领,分明说的不是上回那一巴掌。
李鹤桢盯着她看,然后明白,勉强笑道:“好乖乖,合着来同我翻旧账了?东西都扔了,上回你说不高兴,我不再也没使过了。
圣人有训,总要叫人改过自新不是。”
“那我不是白遭t那些罪了?”
文姝不叫他打哈哈揭过,笑着放明面来斤斤计较。
这人忒奸猾了,不趁着他高兴上了头,再想叫他糊涂,怕是难得。
听出她是又有所图,李鹤桢笑意僵在脸上,握着的手也不再动作,“好人儿,你可听过一句。
欲壑难填,眼大肚小。”
贪心不足,总有自食其果的时候,给她的已经不少了,还求什么?莫不是还想把整个侯府全送她手里才成?
也恨这貍奴实不知餍足,每每在激怒他的边缘徘徊。
“我不管。”
文姝抽手,咬牙气不过,狠狠在他手背拍打一下,“我不管,我就是不管,我受了那些罪过,到头来却落得个没名没分的留在你身边,我连个妾室通房都不如呢,她是比我强,她有八抬大轿,她有十里红妆,她有体面尊严,日后便是死了化成了灰,也是她才能跟你窆封合棺,我算什么,你们的洗脚丫鬟么?”
原是为着这个?李鹤桢恢复了笑意,轻拍她的手宽慰:“就这点儿出息,你快散了委屈,八抬大轿日后给你挣回来就是,十里红妆她有的一样算一样,爷叫人照着目录单子给你齐备一份儿就是,至于明媒正娶……”
当即叫了路喜来,比着青山院的布置,找几个办事妥帖的,让她们把明月楼一样收拾出来,敢有一分不像,只拿他问。
路喜笑着应是,欢欢喜喜地退下。
李鹤桢撩起袍子坐她身侧,将人团在怀里哄道:“好娘子,如今你可满意了?”
“也不必他们再添置什么嫁妆,你比着银子,给我打成漂亮头面,我戴着好看,你脸上也有光彩不是。”
头面小巧便宜,也好带在身上,李鹤桢生性多疑,直接要银子肯定不行,讨些这样的,才能俩下欢喜。
“贪财的貍奴。”
李鹤桢骂她,戳了戳她的额头,抱着的手并不放开。
怀里小人儿嘀嘀咕咕,每一句话都叫他听见:“我也是为你儿子闺女打算呢,我一个人能戴多少东西,日后还不是都给了他们,你该夸我贤惠,反倒来骂我。”
李鹤桢不及与她分辩贤惠不贤惠的话,外头管事婆子进来,隔着帘子禀话:“大爷,济世堂的医婆来了,是叫她现在外头候着……”
李鹤桢垂眸看看怀里貍奴,吩咐道:“叫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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