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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话里一派正气,顺势踩了辛家,好挑拨李鹤桢与平南侯府的关系。
如滴水入油锅,溅起李鹤桢心头所有不满,此伏彼涨之下,连带着文姝的那点子小把戏也无从轻重了。
李鹤桢道别二皇子与一行道长,并没有再去日新楼,而是真如他借口的那般,往六部衙门忙公差去了。
下了职家去,果见文姝可怜巴巴地坐在那里等,一瞧见他,眼泪跟断了线似的往下落,她肩头有伤,披着的大袖不好动作,不愿叫他看到眼泪,索性自欺欺人,拿帕子遮住脸,却掩不住难以自抑的抽噎声。
珠帘散下,李鹤桢只看她一眼,仍旧洗漱更衣,抹眼泪的那个哭了一气儿,等不来他,偷偷放下帕子观望,头一眼就瞧见他就坐在小几对面,换好了常服,手里在翻看她这几日看的闲书。
“叫我死了算了。”
文姝忽然又哭,脚下用力,往小几底下去踢。
踹人的那只脚被他捉住,李鹤桢合上书页,赫然显见上面的“四知贴”
三个字。
“怎么看起这类闲书了?”
写贴的常娆是个不守妇道的,她以女子之身,立了从龙之功,又开易市,说服了朝堂大开与南洋诸国的海运贸易,是个能人,却也是个目无礼教的狂徒,辛盼珍一类,就是受了她的蛊惑影响,才行事猖狂,觉得自己能踩在男子头上去了。
就连如今国法里允立女户,准叫女子当家做主,行田产买卖之举,也是那妖妇鼓动。
李鹤桢最不喜女子要强好胜,见了此书,自是凛色,“妖言惑众的文章,还是少看得好。”
他无比冷静,瞧不见她肩上的伤,只冷冰冰叱她看了闲书。
“李鹤桢,你别来找我了,我都疼死了,你只管那些。”
她挣扎着要抽回脚,却被他紧紧锢在手中,“你放开我,我不要跟你说话,你快放手。”
“真不讲理。”
李鹤桢笑她,起身坐到她身边,“你人小无能,去挑衅她,叫她打了,却来怨我?”
“你都知道?”
湿漉漉的大眼睛望他,等他给个不救自己的理由。
“听底下的人说的。”
他轻描淡写地揭过,撩开衣领看她伤到的地方,“竟下如此的很手!”
青红一片的伤处被刺出几个口子,像是拿锥子囊的,里头是暗红的皮肉,口子一圈高高肿起,就连没扎透的地方也跟着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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