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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了,杨沛云将白嫩的一张小脸露出来,望向神态自若的林若浮,有些不安:“对不起,舅母,今日是沛云无礼了。”
“嗯,”
林若浮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了她,“昨日与琼芳见面了?”
杨沛云抿唇,婉转道:“昨日不小心撞到了林姑娘,生了些摩擦。”
这么说,林若浮哪还有不明白的,但她也只是说:“我这个外甥女,家中宠了些,性子娇衿蛮横,往后再与她起争执,你多让让她。”
“坐吧,陪我用些早膳,一会儿再陪我抄些诗文。”
杨沛云自是不敢多说什么,她终究是外人,比不得他们一家亲热。
只要舅母待她能像如今这般平和,她与巧安过得安稳,便足够了。
她正喝着今日的粥,还在暗暗思忖舅母方才喊得那声是什么,又听得她说话。
林若浮平淡道,“往后你唤隐之…就是大公子表兄便可,他与侯爷都不常在府中,见到了行礼便是。”
果然,舅母的意思,还是提醒自己与表兄保持距离啊。
杨沛云有些愣神,却也很快附和:“沛云明白了。”
今日与陆怀泉正式一见,单只是一个眼神便足以让她腿软。
自小在杨家过活的她,对善恶观感最为敏感,这也是她愿意相信依赖舅舅舅母的原因,他们待自己,总没有恶意的。
但是陆怀泉……
杨沛云十分笃定,他不喜自己,甚至比起昨日刻意刁难的林琼芳还要反感自己。
这让一心想要同表兄搞好关系的她,十分泄气。
她又想,自己一共就见了陆怀泉两次,都算不得体面,他厌烦自己,也是应当的。
杨沛云一面同舅母吃饭,一面在心底安慰着自己。
但是、
她又想到昨日林琼芳与陆怀泉站在一起,兄妹情深的画面。
杨沛云的眼眸黯淡了些,终究还是十分失落。
又陪着舅母抄了一整日的诗文,回到自己的院中时,天色已经暗了些。
巧安正坐在门槛上写写画画。
她抬眼,望见姑娘回来了,欢喜地迎了上来:“姑娘,你回来了啊,今日见长公子如何?是不是如同传闻那般世无其二?”
杨沛云没精打采地说了今天的糗事。
巧安听了,好半晌安慰道:“既然大夫人都说没事,姑娘也别放在心上了?”
见人依旧垂头丧气的,巧安有心安慰她,转移话题道:“今日侯爷房中的人送了副画来,说是姑娘要的?”
望见巧安手中的画卷,杨沛云真的打起了精神。
她将画轴打开,美人画像铺设在她手中。
巧安偏头望了一眼,怔愣:“这是…夫人?”
“你还认得出?”
巧安落寞道:“自然忘不掉。”
画中美人,温柔明朗,似水似朝阳,正是当初在宗族面前拿出来的,她母亲陆玮的画像。
那日结束后,她鼓起勇气,朝舅舅要了这一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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