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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局势而言,与蔚家联姻代表着安氏的妥协与示好,更意味着沪海最后一家民族龙头企业也向洋商低了头。
只要这头一低,从短期来看,安氏不仅能消除与理事会其他成员的隔阂,生意也会更上一层楼。
可安镜不想屈服。
她坚信,民族企业自有活路。
安熙:“为什么呀?”
“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上一届蔚正清落选副会长的关键性一票,是我投出去的。”
理事会年年开,但监事会班子三年一选。
五年前安父在世时便是副会长之一,可等到安镜接任公司,理事会却以公开投票的方式否决了安镜接任其父亲副会长的位子,仅保留了安氏的理事单位之名。
那些人给出的理由冠冕堂皇,说她二十四岁太年轻了,阅历尚浅,资历不足,也难以服众。
蔚正清更是直言不讳,说她一个女人妄想立足商界,不自量力。
她不是心眼儿小,也不是睚眦必报,她要的是尊严。
于是她用了短短两年时间,在上一届选举中狠狠打了蔚正清的脸。
今年,不仅有理事会单位选举,亦是监事会班子的选举之年。
“姐,这都陈年往事了,冤家宜解不宜结。”
一口喝完红酒,安镜起身道:“安熙,不管你是出于什么样的考量,也无论蔚音瑕是出于自愿还是被他父亲逼迫,别有居心又恬不知耻的女人,不可为妻,我安家也不欢迎,你最好跟她、跟蔚家都划清界限。
听懂我的话了吗?”
“听懂了。”
看着安镜上楼的背影,安熙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上完楼梯,安镜回头:“老话说得好,先成家后立业,给你一年的时间吃喝玩乐,再加娶老婆,够了吧?等到明年下半年,你必须进入公司参与管理,届时理事会也由你出面。”
她做出退让,为了安熙的人生大事,在时间上又宽限了他大半年,“别这样看着我,插科打诨的话都给我憋回去,这事不能再拖了,也没有商量的余地。”
“……”
安熙于两月前留洋归来,坊间议论纷纷,说这熙少爷回来了,安氏企业是不是就该易主了?
毕竟安熙才是安家血脉,子承父业,接手公司理所应当。
也有说安氏家族和厂里的工人们表面上对安镜恭维顺从,其实心里别提有多不服了,全都等着看他们姐弟为争夺家业反目成仇,到时候群起而攻之,推波助澜把这个女人赶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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