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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左尹的脾性,即使闻陶不肯带他一起上路,也必定会想方设法赶来夔州城。
闻陶不清楚所谓“那件事”
究竟是什么,既然梁枢说没有影响,也就随他去了。
至于左尹要如何千里迢迢赶到这里,闻陶半点儿不在意。
左尹来的却比预料中快许多。
当天傍晚,李伯应声打开宅门,便见一个身形魁梧、满脸髯须的高大男子。
“劳驾问一句,这里可是梁枢梁大人的府邸?”
男子看着粗犷,态度倒很客气,“我是西南镇守闻将军的部下,有事求见。”
李伯探头,见男子身后还有一人,白面黑衣、神情冷漠。
李伯说道:“容我先去通禀,尊驾姓名是?”
“李旋。”
原来这高大男子正是赢山上的那位二当家李旋。
当年一众山匪被擒入狱,报刑部定罪量刑,李旋被判充军戍边,之后西夷挑起战火,他所在的行伍编入闻陶麾下。
李旋生的魁梧,上了战场便只管听令往前冲杀,又是最重情义的性子,在军中渐渐明白事理,反省曾经的匪寇行径,只觉惭愧,更拼命抗敌,所立军功已足以偿还罪过。
此次主动护送左尹来夔州,一则毕竟共事相处多年,他念着同袍弟兄的情义,二则报答左尹肯照料他那只当宝贝养着的白毛竹鼠。
李伯通禀后得了准许,将两人领进宅院。
左尹问明梁枢正在书房,直奔而去。
书房内,梁枢与闻陶并肩站在一处,低头研究窗台边摆着的那盆莲瓣兰。
梁枢不知说了句什么,引得闻陶朗声大笑起来。
待看到左尹跨进房门,闻陶瞬间敛了笑意。
“梁大人,按你我当年的约定,现下该给我答案了。”
左尹紧盯着梁枢,一贯阴郁淡漠的眼神里竟带着些许紧张。
“当然。”
梁枢点了点头,上前给左尹递了一盏茶,“坐下说。”
左尹转而看向闻陶,“还请闻将军回避。”
闻陶当即冷哼一声,“你凭什么让我回避。”
左尹抿唇,语气十分不耐,“此事与将军无关。”
闻陶还要回嘴,便被梁枢打断。
梁枢说道:“其君,帮我为那盆莲瓣兰修剪枝叶吧,剪子放在西边那间耳房。”
再如何与左尹不对付,梁枢的话总还是要听的。
闻陶警告似的抬手指了指左尹,随即搬起花盆走出去,把房门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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