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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平日里抚琴为乐,虽是时常饥肠辘辘,倒也度过了一段宁静平和的欢乐时光。
谁曾想,傅翊后来在无意中得知,那宫女竟是谢太后派来监视他的人,他当晚就将人推入御湖溺死了,却独留了这架年久失修的古琴相伴在身侧至今。
“贵妃,朕想听一曲《阳春白雪》,不知你是否尚有余力?”
傅翊龙袍上的曜色蟠绣醒目,他眼角拖出一尾余光睨着身旁不知所措的谢嫣然,她在怕他,这是件好事,本分的妃嫔最是贴合心意。
谢嫣然指尖微颤,她根本就不会奏这首曲目,兄长没教过她,傅翊…那日根本算不得教!
他不碰她,却用尽一切手段来折辱她。
“陛下,臣妾…不…”
吞吐不清的言辞断断续续,谢嫣然语音哽咽,娇颤的身子无助的望向了自家兄长,可他瞧不见,这幅样子任谁都能一眼看穿她在宫里的处境并非传言中那般光鲜。
傅翊并不给她后退的机会,粗粝的大掌攥着她白皙的皓腕,用力钳制着她,将人紧紧扣在自己身侧。
“阿弟,这琴有些年头久了,音色不佳,你当换了。”
孟清禾垂手牵过谢嫣然,她指尖尽是涔涔冷汗,袖口处纱罗晕出一片水渍,看向傅翊的眸光愈发躲闪。
“嫂嫂——”
谢嫣然低唤一声,嗓若莺啼,楚楚可怜。
她与谢殊乃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眼尾处泛红恰若一汪春水盈盈,眉宇间神色与谢殊动情时确有几分神似,只他那眼底的深邃更甚且面上平静无澜,叫人看不到底。
孟清禾心间动了几分恻隐,傅翊自登基后,愈发喜怒无常,近前宫人除了沈尧安和福顺公公,更是换了一批又一批。
“红袖故去已久,留着旧物只徒添伤感罢了。”
红袖是那小宫女的名字,被傅翊亲手推下液池溺死那天,这把旧琴便代替她,被唤了十几年的‘红袖’。
傅翊不喜名琴,他总觉着那调子枯燥乏味,乐人演奏多了,容易触碰到他的逆鳞。
久而久之,那些乐师私底下,都议论新帝不识风雅美物,把石子作璞玉。
“阿姊这是心疼了?”
猛地放开谢嫣然,他走到谢殊身侧虚扶了一把。
两人入座,单空了那一侧琴侍的位置,傅翊今日心情并不大好,容景衍在前朝没少给他使绊子。
尤其是那厮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将那谍司派去行刺的琴娘,丢到了自己跟前,竟生生在御前逼人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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