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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景敞式主义不使用任何物质手段就能直接对个人发生作用,形成‘精神对精神’的权力:被囚禁者在任何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被窥视,但因为一举一动都暴露在监督者的眼中,所以即使监督者没有对被囚禁者进行探查,被囚禁者也时刻处于惶恐不安之中,保持安静,无法心生反抗之意。
用福柯的《规训与惩罚》一言以蔽之:每个人都被镶嵌在一个固定的位置,任何微小的活动都受到监视,任何情况都被记录下来,权力根据一种连续的等级体制统一地运作着,每个人都被不断地探找、检查和分类,划入疯子、病人、罪犯……甚至是死者的范畴。
现在,我收回前言,我们地球并不是一片囊括了全部疾病与伤痛的医院大楼建筑群,而是一幢可以对人进行实验、改造人、规训人,经常地接待全社会监视的全景敞式主义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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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想要把我领到这监狱里面去吗?
我对自己目前的状况有种不好的预感,但雅各布在监狱的前方左转,领着我走向了另一栋看起来较为小型的红房子。
“或许对科技伦理治理委员会的人说这种话有些失礼……我希望你不要说出在这里看到的一切。”
雅各布一脸僵硬地说。
“在我能够保守秘密的范围,我会尽量配合。”
“能得到你的这个承诺,就已经足够了。”
这栋红房子的出入口在平时应当是处于隐藏状态,我是在雅各布打开门后才醒悟到面前有一扇门。
他领我走上楼梯,那是非欧几里得式的一个空间,从底面根本看不到顶端,走上那段螺旋式楼梯的路时,我既不能分析出构成台阶的物质,也不能明白为何我往上一步,脚下的台阶便透明一分的缘由。
似乎这片空间并不存在地板或者楼梯这样的概念。
不管往上多少步,我觉得我都是在向前走。
体感完全错乱掉了。
之后雅各布在我面前轻轻打开了一扇门,里头是个非常零乱的房间,全息影像列出来的书籍与论文堆积如山,不止如此,旧时代的遗物也随处可见,但神经植入体暂时离线的我仅能分辨出长相是黑色圆薄片的【唱片】,至于其他什么东西,别说名称了,就是实际上是拿来做什么的,我也很难光凭外观猜出来。
室内深处的床上躺着一名模样古怪的人,我之所以说他模样古怪,是因为他的额头和手臂都长的不可思议。
额头大概是普通人手掌宽度的两倍,而手臂的长度,光凭目视,站起来也超出他的膝盖还有多。
这个人要是死了,我非得想办法弄到这个人的骨骼标本不可。
在我进来后,这人以戏谑的眼神看了我一会儿,才以发音不太标准的中文说道:“你好,瑞卿·安的女儿,科技伦理治理委员会的委员,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我是菲利克斯·纳维利斯……不,应该说我曾经是菲利克斯·纳维利斯。”
嗯,菲利克斯·纳维利斯,不过,菲利克斯·纳维利斯是谁?
纳维利斯倒是与现在的秘书长同姓,可我不记得如今的纳维利斯家族里还有叫菲利克斯的这么一号人物。
即使我的脑子里当时塞满了问号,面上也依旧不显,像是为了确认对方身份,我以相当谨慎小心的语气问道:“请问您的全名是?”
“菲利克斯·乌米·纳维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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