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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王笑了笑:“晚辈现下还真只能欠着。
今日过来,只是想对您说,暂时应不会有人来动我,秦肃也回来了,前辈不用再为了当年的请托留在此地。
再让您这样的高人守下去,且不说萧叔父在天之灵过意不去,晚辈也要折杀了。”
“哦,”
柴明长长的眉毛略略挑起,“李平澜都没能把老夫赶走,轮得到你这个小辈来赶么?”
他仔细打量了静王一番,“上次见你该是三年前,那会儿你就非让我别管。
老夫待在洛城可不是为了一直守着,是要送你回江南去,离开这劳什子京城。
你这孩子,怎么就是不改主意,脾气到底像谁,真的不明白江恒远和萧夙玉希望的是什么吗,他们都想要你平安,才能放心。”
静王微微低下了头,洛凭渊待在一旁,此刻已听得有些发呆,他不知道多年以来,皇兄原来一直是有机会走的。
过了一会儿,洛湮华才抬起头,并没有解释,轻声说道:“我现在还好,前辈无需担忧。
春末夏初,君山夏茶新绿,前辈的几个徒儿该是很挂念您了。”
柴明原居于洞庭君山,他并无家室子女,对几个徒弟倒颇为钟爱,闻言轻哼了一声:“老夫生平之诺,从未半途而废,你倒是说说,怎么叫没危险了,你又有何打算?”
此时,外面脚步声细碎,房门轻轻开了,进来一名身着素衣的女子,约莫二十五六年纪,手中托了一只托盘,给房中几人各送上一杯豆浆。
洛凭渊接过杯子时,看到这女子手背上有一道极长的疤痕,一直延伸到袖中,不由得朝她多望了几眼,才注意到她右侧脸上同样有一道长疤,看样子应是多年前的刀伤,将原本娟秀的容貌破坏得有几分吓人。
然而他总觉得面前女子有些眼熟,定睛再看时,忽然见到她左眉毛中隐有一颗小痣,猛地站起了身:“你……你是玉帛!
你没死?怎么会在这里?”
当年凤仪宫中,琅環皇后有两名贴身宫女,一个名唤若耶,另一个就是眼前的玉帛。
虽不比青鸾亲近,但洛凭渊与她们也可说相熟。
玉帛被他的举动惊得退了一步,朝洛凭渊脸上凝视了片刻,才低声说道:“是五殿下吗?”
声音暗哑,又求救般望了静王一眼。
静王对她轻轻点头,带着安抚之意:“别怕,凭渊是我带来的,他不会乱说出去。”
玉帛这才向洛凭渊敛衽施礼,她的动作娴静一如当初,只是嗓音暗哑,洛凭渊看到,她颈上也有一道极深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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